谢桥点头:“我有事要处理。” 瑾姨想要说新妇过门头一天不能出门,可想起府上出的事情,到底没有阻止。 谢桥带着蓝玉去往驿站。 穆林一直在门口候着,见到谢桥来,直接领进后院凉亭里。 南宫萧盘腿坐在竹席上,矮几上摆放着两只酒杯,几壶酒。他手肘撑在倚栏长椅上,一手执着酒杯浅酌慢饮。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在他不远处定住,一扬袖摆,指着对面道:“坐下。” 谢桥踏进凉亭,跪坐在他的对面。 “本王以为你今日不会来了。”南宫萧脸上的面具泛着森然冷光,仿佛映着冬日里的雪光,冷的刺骨。 “有事耽搁了。”谢桥难得解释,捻着袖子,一手执壶斟酒:“今日之事,多谢你。” 南宫萧觉得最后几个字格外刺耳,目光沉沉的盯着她许久,冷哼道:“你不必觉得欠本王人情,今日一事,权当抵过你往日救命之恩。” 谢桥微微恍惚,摇晃着手中酒杯,满饮一杯,酒水辛辣刺喉。呛得她俯身咳嗽,“咳咳……咳……” 南宫萧伸手想要给她拍背,快要碰上她后背的一瞬,手生生顿住。若无其事的拿起一壶酒,往嘴里灌上一口:“此后两清。” 谢桥沉默半晌,方才问道:“秦玉是怎么一回事?” 南宫萧打个响指,一位女子自屋中袅袅走出,站在一旁。 谢桥粗略一看,神态与容貌的确与秦玉很像,细致看去,却还是有偏差。莫怪那一日他们不曾靠近,站在阴暗处。 “你在哪里找到这么一个妙人?”她心里很好奇,一出事,他便立即做出应对之策,显然是早已有预料。 南宫萧视线望向虚空一轮烈日,红的如她身上的衣裳,太过刺目。微微眯眼,容嫣找上他的那一刻,他就预料到她会有麻烦。末雨绸缪,他当即命令下去,寻找与秦玉相似之人。 今日晌午,人才带到驿站里,只有四五分相似,他使用易容术,方才有些逼真。 “也是缘分,今日见你后回来的路上遇见,刚好听到你遇到麻烦,顺便带回来。”南宫萧勾唇,漫不经心的说道:“本王两日后启程回大庆。”许是喝多酒,嗓音暗哑。 谢桥心中微微一动,盯着眼前空酒杯出神,他对她的事情,的确是上心了。 若非是他,可以脱身,但是没有这么简单。 “你娶她?”谢桥指着假扮的秦玉。 南宫萧高深莫测的说道:“回大庆后,是死是活,本王说了算。” 谢桥一怔,点了点头。 “可有话对本王说?”南宫萧一根细长的手指勾着酒壶把手,天青色玉壶在他指间晃荡,滑到边缘即将要落下时,又被他稳稳勾住。 “王爷保重。”谢桥话音一落, 忽然,他手中酒壶一抛,谢桥心头一紧,便见酒壶稳稳当当的落在矮几上。 谢桥舒出一口气,酒壶由上而下的缓缓碎裂,化为粉末,微风拂来,便被吹散一地。 南宫萧唇角的笑透着一丝自嘲,脸倏然冷沉下来,不待谢桥再说,霍然起身道:“穆林,送客!” “王爷。”谢桥后知后觉意识到他生气了。 南宫萧背对着她,并未回头。威风吹拂着他的一头长发飞扬,发梢拂过她的脸颊,冰冷,宛如刀刃滑过。 “郡王妃,请。”穆林唤着愣住的谢桥,将她送出门,并未意识到他的这句称呼,南宫萧眯了眯眼。 “主子,她走了。”穆林回来复命。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