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席至末尾, 豫太妃就过来了, 文太后问道:“妹妹怎不来得早些, 咱们这才用了膳,你可吃了?” 几个想起身的晚辈被豫太妃按下, 她只说不必多礼, 让人摆了座位到文太后身边去:“这不是绣这些经文耽搁了时辰嘛, 正逢收尾, 就没来凑这个热闹,皇上和太后娘娘看看,绣得可好?” 宫女捧过来的那些经文,上好的泉州绢,用金色丝线绣上了密密麻麻的经文,能见魏碑的笔锋。 文太后赞道:“你要哀家说啊,个个都绣得好!” 赵究也说:“豫太妃有心了。” 豫太妃还要拿给小辈看看:“听闻妙璃女红甚好,更是深谙佛法,太后娘娘十分倚重于你,妙璃也给哀家看看绣得如何,这经文毕竟是要供到宝慈殿去,为国祈福的,哀家总不放心。” 宫女捧着那叠经文,走到了文妙璃和沈观鱼之间,视线集中在文妙璃这边时。 赵究见沈观鱼面前的汤盅空了,说出了来后对她说的第一句话:“侄媳喜欢喝汤?” 沈观鱼愣了一会儿才知道他在问自己:“啊,是,让陛下见笑了。” 他抬手让人将自己面前未动过的一盏白鱼翡翠汤端到她面前去。 宫婢不是放在她面前,而是捧着让沈观鱼接过,她说了句:“多谢陛下。” 没人在意他们随意的一句话,除了有些心惊胆战的齐王妃。 那盅汤沈观鱼还未来得及放在桌上,她的手臂忽然被撞了一下,汤盅从手中滑脱倾洒,全泼在了那叠经文上,一点没浪费。 捧着经文的宫女惊呼,文妙璃难得瞪大了眼,在场的人看到变故面色各异。 沈观鱼连忙起身,方才分明是……那宫女故意撞到她的手的,但众人却没注意到,只看到她毛手毛脚,她现在解释实在像推脱责任。 弄脏了豫太妃绣的经文,这当真是极大的罪过。 “哎呀!那可是哀家费了一个月绣出来的呀!”豫太妃心疼怀里,忙起身去看那叠经文,当真是一塌糊涂。 见到豫太妃眼底是真切的心痛,沈观鱼只能跪下:“观鱼行事莽撞,求太妃责罚。” 豫太妃即便是生气,说话也是温温柔柔的:“你……唉,下回可别再如此了。” 沈观鱼有苦说不出,想了想自己的女红,说道“太妃,不如让观鱼为太妃将佛经重新……” 齐王妃忙打断她:“你这孩子,毛手毛脚的,连汤都端不好,给太妃娘娘绣佛经?那不是闹笑话嘛!” 渭南王妃却在这时候插嘴:“好不好,世子妃绣两个字给太妃看,不成再回去就是了。” 她还记着沈观鱼刚刚拆她台的事,可不愿意让她就这么应付过去。 本要开口的赵究见此,继续安静地看着。 豫太妃也道:“确是如此,齐王妃,哀家留你这儿媳在宫中,或早或晚,都会给你送回去的,你看可使得?” 这时间早晚说不定的,要齐王妃如何答复。 但偏偏一切都太过巧合,赵究更没有发话,不该是谁操纵的才对。 她如今半点准备也没有,沈观鱼就这么走脱了,难道真是老天爷助她不成?可再是又急又气,也只能狠狠掐紧帕子。 “自然……”她勉强答道,又看向沈观鱼,“观鱼,你这回是要在太妃面前丢丑了,回去可要好好精进技艺。” 沈观鱼听出她的威胁,默默点头。 一场家宴就在这个小变故中结束了,赵究和文太后都没有说什么,之后大家还一道喝了茶,大致上是愉快的。 出了慈宁宫,齐王妃借为她整理发簪的机会,低声说道:“想想你那几个下人的命,一日不回来,扶秋是死是活就难说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