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重阳晕了,忘记了自己,就在她想要回应他的时候,身上突然一重,王九郎的头歪到一边,靠在了她的柔软上。 顾重阳羞愧极了,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身上的人却半天不动,还发出了绵长的呼吸声。 顾重阳眨了眨眼,不知道是失落还是轻松,王九郎睡着了。 ……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起床梳妆摸了摸微微发肿的唇,顾重阳有些发怔。 昨天晚上九郎醉了,可她没醉。她没有把持住,还是趁人之危了。那个人是王九郎,若是京中那些爱慕他的人知道了她的所作所为,一定恨死她了。 九郎对她并无男女之情,那就当成一场梦吧。 一切如常,除了她没见到王九郎的面之外。 一路不停,白天行船,晚上停泊,六天之后,他们到达山东省东昌府临清镇港。 临清虽然只是一个小镇,但其离京城不过四五天的路程,南来北往的客商都喜欢在临清停留,久而久之,临清渐渐发展成为一个很大的港口。 提到临清,人们都会想起“富庶甲齐郡、繁华压两京”这句俗谚。 船停在江边,岸上挂满了灯笼,车马成群,人流如织,有富有穷,形形□□的人都有。虽然闹哄哄的很吵,却也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有挎了篮子包着头的老妇人站在岸边拉着长长的音调兜售小食,见顾重阳主仆站在船头,那老妇人就冲她们笑:“大小姐,要不要尝尝我做的驴肉火烧?火烧脆,驴肉香,吃上一个赛天堂。” “真有这么好吃吗?”顾重阳其实不大想吃,就是听她说话口音与京城不同,拖的长长的调子十分有趣。 有人愿意搭话,婆子笑得殷勤:“当然好吃,老婆子是河北沧州人氏,做出来的驴肉火烧味道正宗地道,又酥又脆,保管大小姐吃了忘不掉。整个临清港只有我一个会做,过了这个村可没有这个店,大小姐要不要每人来一个?” 阿敏怕顾重阳上当,抢白道:“你这婆子讲话好不实诚,既然整个临清港只有你一个会做,那生意应该很好才是,怎么还要到这边兜售?我们是去京城的,再过两天就到沧州府了,那边有的是驴肉火烧。” 婆子本来当她们年纪小,贪图新鲜,乍然被阿敏戳破,老脸一红讪讪地下不来台:“大小姐好个伶牙俐齿,婆子说不过你。” 顾重阳从来都不喜与人为难,见那婆子头发白了,衣服上还打着补丁,就动了恻隐之心:“拿三个吧,我们尝尝鲜。” 婆子本来以为无望,听顾重阳这么说,不由大喜,忙蹬蹬蹬几步踩着木板上了船,不料跑得太快太急,没注意脚下,一步踩空落到了水中。 “快救人!”顾重阳话刚落下,阿纳已经跃入水中,托起了那个婆子。 婆子年岁大了,呛了水,上船之后眼巴巴地回望,见竹篮底朝天,驴肉火烧都漂在水面上,黄橙橙的甚是可惜。 “我的火烧,我的火烧……”婆子扒着船,哭得十分可怜。 “不过是几个火烧而已,有必要哭成这样吗?”阿敏拿了干净的软巾给她擦拭:“快擦擦,一会我送你上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