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去捉妖。 可这话正戳刺在杨财心上,他气得与杨进争吵了两句,便摔门而出,直奔着这丧气娘们院子里来了。 李氏时而疯癫,时而清醒,这倒不怕,大不了锁在房里不与见人,可怕就怕在,她要是明日法事上又犯病,胡乱说出什么话来…… 想及此,杨财又是一恼,直咒骂杨进是个多管闲事的刺儿头,又恨不能李氏的疯病当下便能好全。 此时听了邹恒夸赞余锦年的话,杨财先是惊讶了一下,没想到这个厨子竟然还会瞧病。他方才虽是大骂邹恒是“庸医”,却也只是贪图个口头上的痛快,心里还是不敢小觑这位“邹神医”的,一听连邹恒都连声夸赞余锦年,诧异之下,不免心生动摇,死马当活马医算了。 他顿时又摆出那副半死不活的臭脸,对余锦年道:“那你就给她看看,现在就看,明日就得让她好端端的出去听经。你的法子若是见了效,赏银二十两,若是不见效……” 余锦年真是头疼,想也不想便回绝道:“这不可能。” 莫说那李夫人神神叨叨无法交流,底下一众仆婢也畏畏缩缩不说实话,这让他如何了解病史、又如何能看出其中曲直。就算这些人都是好相与的,将来龙去脉讲得清清楚楚,这病也是缠绵数年之久的顽疾了,非一朝一夕就能痊愈的,要让他此刻马上拿出一个即刻见效的法子,除非是天仙下凡,否则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杨财见他连瞬息思考都没有就拒绝了,登时勃然怒道:“你这厮,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着便抬手要扇。 邹恒早远远躲在一边看起了笑话,就等着杨财替他出一口闷气,将那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好好教训一顿。 杨财的巴掌正要落下来,突然一道袖风从身后扫来,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是谁,只感觉身周卷起一股寒风,他半举着的手腕就被此人给死死的攥住了。他身体早已被酒色掏空,此时竟是挣了好几下也未曾挣脱开来,反而摇摇晃晃,便恼羞成怒地喝道:“是哪个龟蛋儿子抓你爷爷,还不快给老子松开!” 这一回神,竟见是一个风姿出尘的白衣公子。 又是个穿得跟奔丧似的丧气鬼。 余锦年惊讶道:“阿鸿?” “管你是阿红还是阿绿,赶紧松开老子!信不信老子——哎哟哟哟哟,疼疼疼!”杨财还没骂痛快,季鸿冰着脸将他手腕向外一翻,这也不需要多大的力气,全是因人体关节构造就是如此脆弱,季鸿又没给他留分毫情面,直将杨财疼得嗷嗷大叫,“你他娘的——” “——二爷,住口!” 管家带着一波家丁随后神色慌张地赶来,进了院见此情形,厉声喝止住杨财,他匆匆忙忙走进来,不由抹了一把汗,却也不敢上去解救杨财,便咽了声口水朝季鸿笑道:“季爷,是我们二爷不懂事儿,冒犯了您,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他一回罢,我替二爷向您磕头认错!” 他说要磕头,当即便一个弯儿也没打,扑通跪在地上,朝季鸿梆梆梆磕了三个响头。 余锦年看得一愣,这是怎么回事,季鸿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杨财也愣了,这管家可不只是个管家,他跟了杨巨富几十年,活成了那老不死的肚里的一条蛔虫,若说浑浑噩噩的杨巨富还肯听谁的话,那必然是这位老管家,说句并不荒唐的,要是管家肯开口替谁说话,这杨家悬而未定的继业问题早多少年便就解决了。 眼下是个什么状况,这几乎活成了杨家二把手的老管家,竟然给一个除了长得好看些,没一点名气的年轻公子磕头赔罪? 季鸿就在原处站着,躲也没躲,面不改色地受住了这几声响儿。 管家磕完,抬头看看季鸿。 季鸿却转头去看余锦年,手下又是一个用力,冷声问道:“可打你了?” 杨财嚎得跟杀猪似的,哪里还管得着这人是谁,只疼得龇牙咧嘴地喊“没打、没打”!管家趴在地上,出了一身的冷汗,只恨自家二爷是个脑子不好使的麻烦精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