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此!” 不管心中如何想,黎池当下还是神态恭谨地跪接了任命圣旨。“臣黎池,谨领圣旨。” …… 徐素如今连双月子都还没坐满,抓了宫太医开的补药方子喝着之后,身体虽在好转,已不如最初时的虚弱,却也远不如当初的健康。 黎池却在这个时候,要以特使身份出京,去与瀚海国会晤(交易)。从他丈夫身份出发来说,是有些不合格的。 上次以钦差身份去朔平府平鲁一趟,一来一回加上停留时间,就耗费了一个月出头的时间。 这次去‘杀虎口‘,所耗时间怕是只会更长、而不会短。此去‘杀虎口‘,比去平鲁的路程要长。去时要‘护送‘着赫连舍,还不能像上次那样日夜兼程地加紧赶路。 到‘杀虎口‘之后,与瀚海国间的会晤,你来我往或许要花上一些时间。会晤(交易)成功之后,那一万两白银还好说,但那一万两千只羊,要怎么处置? 难不成将一万两千只羊,给一路赶回京城?那不知道要赶多长时间,才能将羊赶回来了。到时他在民间除了‘六元老爷‘外,恐怕还要多出一个‘六元羊倌‘的诨号了。 这一来一回将要花在路上的时间,加上与瀚海国‘会晤‘,以及处置那些羊的时间,最快怕是都要花上两个月时间才行。若稍微耽搁一下,恐怕三四个月也不稀奇。 出京两个月、甚至是三四个月时间,那么龙凤胎的百日宴,黎池是肯定不可能出席了的。 甚至因为黎池这个男主人没在家,龙凤胎的百日宴都要取消了。满月酒没宴客,百日宴也不办,黎池身为一个父亲,真的是不称职的。 但是没有办法,任命圣旨已下。黎池只得去,不能推却。 “……素素,抱歉。”黎池将徐素的双手包在自己手中,“为夫要将你和平平与安安留在家中,出京几个月。” 听黎池说完任命之事,徐素神情愣怔,一时间没有说话。 “平平和安安还那么小,甚至连百日宴都不能给他们办。”黎池心中愧疚得很,但此行又非去不可。 “他们还那么小,就要留在家里让你一个人照顾,若是他们有个头疼脑热的,素素你甚至连找我出出主意都不能。那些担惊受怕,都要你一个人承受着,真的抱歉……” 而且还有一点也是黎池很担忧的,那就是徐素的身体情况,不能劳累,不能多思。 徐素确实温婉大气,并不做那些矫揉造作的姿态。但生了孩子还没出月子,丈夫就要出远门的这种情形,她一个地道的这个时代的女子,还是会有些面对不能的。 但历史上也并不缺丈夫去世后,一介女流撑起一个家族的事迹。真等到这种不得已的时候,还是只能接受。 徐素只是红了眼眶,最终还是忍住了没有流泪。“和周,你放心去。没事的,两个孩子的百日宴不办了,不是还有周岁宴吗,到时我们再大办一场。” “我也没事的,你放心。”徐素忍着心中的酸楚,“请我爹和我娘,再在家里住上一段时间,住到和周你回来。” 徐素没有向他哭闹,但就是这份坚强明事理,反而让他更加心疼。 “我到时去拜托岳父和岳母,实在是劳烦二老了。”到时家中都是老弱妇孺,且还都病病弱弱的,黎池心中也不放心。黎池一双细长好看的双手,将徐素的双手牢牢包住…… “我明日去俭王府一趟,郑重地请托俭王帮忙照拂着府上。到时若有难事,比如有人欺负到我府上来,或者……需要请太医了,你们就直接求上俭王府。不管怎样,只要你们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到时为夫不过是偿还人情罢了。” “嗯……”徐素答应着。 虽五日之后才出发,但黎池和徐素却已经觉得似乎立即就要离别一样,都非常珍惜离别前的相处时刻。 所以当黎池晚上没有去书房去睡时,徐素也没有提醒他。不过虽然黎池已经快一年没有夫妻生活了,但今晚真的只是纯粹地盖上同一条被子睡觉。 徐素虽坐的是双月子,但在满了一个月之后,就照常地洗澡洗头了,所以夫妻两盖上被子单纯地睡觉,并不是因为她身上有汗臭之类的。 而是因为连通的侧间房里,还睡着一对儿女,以及照看孩子的乳母和两个老妈子。 而且徐素的身体,目前也还不太能承担得起。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