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顾容甩了甩九息剑,慢条斯理道:“还行吧,没当年洗筋伐髓时的百分有一。” 见沈顾容还在强撑,离更阑冷笑道:“若不想死,就让你那徒弟主动去往那阵法里。” 因为分去了一部分分神,沈顾容此时的修为并非巅峰期,大概这样才会被鲛人泪所侵入经脉所操控。 他一边和离更阑对峙,一边在经脉中搜寻撕裂他经脉的东西,但怎么着都寻不到。 牧谪眼瞳都成了散瞳,阴鸷地盯着离更阑,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 离更阑道:“去啊,你还想着看着你师尊受苦吗?” 牧谪瞳孔一缩。 沈顾容却淡淡道:“牧谪别去——我就算死,也不想被你这种人操控在手中。” 离更阑一笑:“是吗?那就试试看。” 经脉中仿佛被人打入无数钢钉,钝痛传遍四肢百骸,沈顾容却已有了心理准备,整个人只是轻轻摇晃了一下,面不改色地握着剑走向离更阑。 唇角缓缓流下一丝血痕,被他抬手漫不经心地一抹,血蹭到唇上,越发显得薄唇红艳,美色无边。 牧谪虽然看不出来丝毫端倪,但道侣契上传来的剧烈痛感却是无法忽视,他焦急道:“师尊!” “我说别动。”沈顾容冷冷回头看了他一眼,冰绡下的眸瞳仿佛出鞘的利刃,“你若受他蛊惑真的踏入那阵法中,那就永远不要唤我师尊。” 牧谪怔然看着他,脚下却不敢再动了。 那阵法看着只有小小一圈,但并不能保证周围有没有隐藏起来的延伸阵法,若是牧谪失足他进去…… 虽然平日里沈顾容总是说着玩笑话要将他们逐出师门,但现在……他这句轻飘飘的话却是认真的。 若是牧谪真的如离更阑所愿进入了阵法中,沈顾容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再理他了。 沈顾容面无表情地走到离更阑身边,却没有动剑,而是轻轻俯下身,低喃道:“你可知道我为何一直没杀你?” 离更阑嘲讽道:“因为你优柔寡断。” 沈顾容咬着唇低低笑了出来:“的确,我当年就不该为了那一千多刀而耽误这么久,早就该见了你就一剑了结你的。” 他笑着笑着,唇角流下的血更多了。 “当年先生所看到的京世录,应该是回溏城只我一人成为疫鬼飞升独活,而后被离南殃一剑斩杀从而飞升。” 沈顾容抬手一点旁边的疫鬼阵法,不慌不忙地抹去唇角的血,道:“而那阵法也不是「养疫鬼」的阵法,而是单单将牧谪变成疫鬼的阵法。你将酆都……回溏城未成的「养疫鬼」阵法续成了这个阵法,只要牧谪变成疫鬼被我杀掉,我便能续当年之事,疫鬼飞升,再被离南殃斩杀。那便是天道将命数矫向正途,对吗?” 离更阑就算被看穿,也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模样:“是。” 沈顾容嗤笑一声:“这算什么正途?只是个虚假的假冒物罢了。” 离更阑却道:“不,京世录会将这变成真正的正途。” 沈顾容:“看来你还没有疯得太厉害,知晓这不是正途。” “正或邪,不都是由后人谱写吗?”离更阑宛如猎人盯着猎物似的看着沈顾容,阴森道,“只要我赢了,这便是正途。” 沈顾容还是说:“可笑。” 他轻轻直起身,看着那阵法:“我记得师兄不是一直都想看到疫鬼飞升成圣吗?既然如此,我便帮师兄一把。” 离更阑眸子微微一转,仿佛故意激怒他似的:“鲛人泪的滋味如何?你的经脉应该已经碎得差不多了,哪怕你现在杀了我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