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厌凉的身上跟着所有宾客一块儿看过去,就听见四哥声音像是从天边传来的一样,说: “其实今日,还有一对新人要结为契兄弟,小七,来,上来拜堂。” 顾宝莛出来游玩,行踪绝密,在蜀地也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今日拜堂,大家也不管他是谁,只是高兴,一听要结契,场面更是热闹,起哄声堪比演唱会现场。 顾宝莛迷迷糊糊的被薄厌凉扶上去,明明非常高兴,高兴自己好像终于被哥哥们祝福了,结果却在‘一拜高堂’的时候,眼泪便唰的往下流,止也止不住。 “哭什么?该开心,小七。”薄厌凉轻声在他耳边说,“我知道你一直很遗憾拜堂的时候,家里人不在,现在,希望这份礼物,你能满意。” 顾宝莛除了点头,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当时和你六哥说,希望能借一个好日子,与你六哥一起拜堂,你六哥二话没说便同意了,只是仿佛自责了几天,大概是觉得这些天光顾着自己成亲高兴,觉得你难受,所以他便也难受了。” 顾宝莛摇头,他怎么可能不高兴呢? “所以,小七,下辈子,要不要还嫁给我?”薄厌凉和顾小七再次洞房的时候,一面亲吻顾小七的泪痕,一面询问。 顾小七怕这货太骄傲,脑袋一扭,哼唧道:“才不要,下辈子,谁知道还会不会有比你好看的人。我要货比三家。” 薄厌凉眉头一挑,低声笑道:“晚了,蜀地结契兄弟的传说你听过没有?” “什么?” “传说蜀地有一对男子互相喜爱,然而结契之后,一方变心,另一个抑郁而亡,没过多久,变心的男子就被掏出了心,死在床上,从此任何在蜀地结契的男子只要变心和其他男子眉来眼去,总是倒霉得很,若是想要解开契约,也是会死人的,这契约被山神保佑,保佑的,可是生生世世。” 顾宝莛‘切’了一声:“我才不信。” “我信。小七,我永远不会变心。” 7.意外 顾宝莛和薄厌凉在蜀地玩儿了两年,本还能继续住下去,却被京城一通加急信笺找了回去,信上说大洋彼岸的国王威廉近日海上操作频频,且经过探子得知,帝国与西洋周边国家有接触,仿佛是要合作干什么大事儿。 他家云辉揣测威廉是要和他们决裂,企图引领其他夕阳三国一块儿跨越大海,过来霸占中原。 顾宝莛当场没惊得嘴里的茶都给喷出来,威廉他太了解了,这些年来,他们还会互通信笺,言语之中,威廉都十分怀念当初和他一块儿画画拉小提琴的时光,还写了许许多多的英文诗,感时伤怀。 顾宝莛看他那些诗,总觉得威廉真是不愧为一个艺术家,艺术家就是吊,做什么都手到擒来,写诗更是充满美感。 他不相信这样一个斯文的艺术家会有一天拿起炮弹,但万事皆有可能! 他必须回去。 8. 回程的路上,少了三哥,多了六嫂。 六嫂很是个小家碧玉的女子,腼腆,温柔,从不大声说话,没有什么存在感。 路上接二连三的催促让顾宝莛也没有了游山玩水的乐趣,加急返回京城,一个月便抵达皇宫,入了上书房,和皇帝顾云辉碰面。 小皇帝两年不见,又高了不少,碰面会谈,皇帝顾云辉表示必须打,如果威廉当真要撕破协议,他亲自打。 顾宝莛怎么可能让云辉亲自上阵? 皇帝亲自打仗,那风险太大,但顾云辉搬出开国皇帝,搬出大皇子顾山秋,说所有的顾家男儿,都不怕风险。 顾宝莛依旧不允:“你真是疯了!我说不行就不行,曙国上上下下,这么多的能人义士,这么多打仗的好手,就连你义父也都还年轻,能够上战场,哪里需要你一个小娃娃去的?!真是胡闹。” 顾宝莛坐在椅子上说完这句话,说完就见站着的顾云辉一步步朝自己走来,最后双手放在他的椅子扶手上,弯腰低头,凑得他很近很近,漆黑的眼里不见一丝亮光,低声对他说:“父皇,再让义父打,若是他死了,那边还好,若是胜了,这曙国的兵力可就全在他的手上,军中他的威信最高,就连二王爷都敌不过,这个,才叫风险。” 顾宝莛微微一愣,忽地不知道是为云辉距离自己这样近感到违和,还是为云辉防备薄厌凉感到心惊:“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云辉。” 皇帝缓缓眨了眨眼:“朕清楚,父皇你只需要在一旁看着云辉就可以了,你走的这两年,云辉很想你。” 就在顾宝莛眉头渐渐蹙起,觉得皇帝有点奇怪的时候,这种微妙的氛围又迅速因为顾云辉的起开和微笑消失殆尽:“父皇离开的太久了,一回来就骂云辉的感觉真好,太久没有被父皇念叨了,真想念呀。” 顾宝莛无奈笑着摇头:“你这叫皮痒欠收拾。”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