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锦也没办法了,继续治疗下去,只是不断的重复着一遍又一遍的痛苦。 出病房门后,安锦就忍不住抱着容四爷埋进了他的脖颈间,眼眶瞬间红了。 泪水从她眼眶里面溢了出来。 “容华,我难受。”安锦眼眶涩涩的,热泪盈眶而下。 容四爷紧紧的抿着唇,伸手将她楼的严严实实的:“别哭了。” 他抬手给安锦擦去眼泪,心口突然像被什么扎了一下,传来一股窒息的痛。 安锦手紧紧的拽着他的衣角,泪水将他胸前的衬衫都打湿了。 “代枭,让你进去。”安锦说。 容四爷菲薄的唇死死的抿着:“嗯。” 他推门而入,门吱呀一下响了,代枭转头朝着他看了过去:“容四。” 他看着他笑了笑:“真想好好的跟你打一架。” “小时候我跟傅慎年总想把你干掉,却总是被你给整的浑身掉了皮。” 容四爷眼眸盯着他看:“那就赶紧好起来,我等着。” 代枭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我倒是想啊。” 他抬头看向窗外蔚蓝色的天空,外面已经飘起了雪,白茫茫的一片,蓝天白云下,银装素裹。 “还记的小时候嘛?” “我、你、傅斯年、容也,轻语,我们三个,身后总有两条甩不掉的尾巴。” “一晃而过,就连容也,也长大了。” 代枭低低的叹息了一声:“四哥,给我把枪吧。” 容四爷瞳孔剧烈的收缩了起来,手指一片微凉。 “太痛了,四哥。” “我知道安锦尽力了,四哥,我也尽力了,我有想过好好活下去的。” “但真的好痛。” 他眼睛赤红一片:“四哥,求你成全我吧。” “我代枭这辈子,宁愿死,也不宁愿成为一个要死不活,生活不能自理的废人。” 那还不如杀了他。 “四哥,算我求你了。” 四哥,我求求你了,给我一把枪。 容四爷出了病房门,那门刚关上,身后便传来了一声枪响。 “砰”的一声,容四爷浑身都僵硬了起来,他的眼眸一片血红,手指不断的发抖,不停的发抖。 安锦霍然抬头,一脸茫然无措。 容四爷大步上前,一把抱住了安锦,第一次,容四爷第一次哭了。 他埋头,那双手臂紧紧的抱住了安锦,仿佛她就是最后的救命稻草。 医生宣布:患者,代枭,2021.12.23,下午三点五分四秒,彻底脑死亡。 代枭,死于2021年12月23日冬天。 那个美丽的冬天。 那个曾经意气风发,鲜衣怒马的少年啊,他再也回不来了。 容四爷浑身发抖,他声音低沉而沙哑:“他求我给他一把枪,安锦,我给了。” 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手指一片冰凉。 安锦死死的抱住他:“没事的,容华。” “他解脱了。” 代枭解脱了,真的解脱了。 他去一个很远的地方。 那是一个没有病痛和悲伤的世界,那里从不落雪也没有风,是亘古不变的地方。 容四爷沙哑的开口:“真的嘛?” 安锦说:“我从不骗你。” 代枭的葬礼,是容家举办的,容四爷亲手给办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