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也该在朝堂上正正经经的较量,如何能用刺杀这样下作的手段? 晋王不躲也不避,甚至连额头的血也没擦,只是任由额头的血往下淌。 血滴顺着额头一路蜿蜒往下,点点滴在厅中的地毯上。 晋王只是淡淡的道:“父皇,您都知道了?” 晋王甚至还有心思把地上的碎裂的瓷片捡起来:“父皇,您说大哥是我嫡亲的手足,可是皇家哪有亲情,更何况,大哥他才刚寻回来半年之久,儿臣又要怎么与大哥有手足亲情呢?” 建宁帝逐渐冷静了下来:“可这也不是你谋杀你大哥的理由。” 建宁帝失望地看着晋王:“老四,你为何不能安安生生地做一个王爷,待父皇百年之后,你大哥也会善待你的。” 建宁帝也很了解陆时寒。 他知道陆时寒素日都是冷着一张脸,但实则并不是那等狠辣无情之人。 若是晋王等王爷能老老实实的,陆时寒是不会下杀手的,甚至还会善待这些王爷。 这也是建宁帝一直以来的期望。 建宁帝虽然对陆时寒格外的偏爱,但这些王爷,也是他的儿子,他如何能不心疼。 建宁帝一直希望,他的这些儿子们都能和平地相处。 建宁帝话音落下后,屋里安静至极。 晋王早知事情无望,没有了回旋的余地,所以,他也没有什么可避忌的了。 晋王只是嗤笑出声:“父皇,您口口声声说,让我放下对皇位的执念,好生辅佐大哥,可是,当初正是您让儿臣对这把龙椅生出渴望的啊,也正是您,养大了儿臣的野心!” 在陆时寒未恢复身份前,建宁帝一直未立太子。 正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而国家迟早也是要立下太子的。 既然大皇子失踪,而剩下的皇子都是非嫡非长,那么,他们又为什么不能竞争这把龙椅呢。 这些年来,他们不断联络官员,结成势力,齐王和晋王也因此明争暗斗。 而在这期间,建宁帝一直没有表现出对他们其中任何一个王爷的偏爱。 建宁帝是在默许他们的举动,也想让他们彼此争斗,从而稳定朝纲,平衡朝臣的势力。 这些,也都是建宁帝默许,甚至希望他们去做的。 这些不过是建宁帝身为皇帝、平衡臣下的手段而已。 怎么忽然间,建宁帝就要他们放弃所有的野心,让他们甘愿当一个没有实权的所谓的王爷。 他做不到! 晋王把这些年的所有隐藏在心底的话,全部都讲了出来。 建宁帝则是嘴唇嗫嚅,手也颤个不停。 晋王第一次感到酣畅淋漓,他知道,即便建宁帝是一国之君,也无法否认这一切。 或许,生在皇家,便是他们的错。 良久,建宁帝才平复过来。 建宁帝闭了闭眼睛:“老四,以后你就去宁州就藩吧。” 建宁帝到底对晋王有一丝愧疚,留下了他的命,不过惩罚却还是要有的。 大周的藩王和前朝不同。 大周的藩王几乎只是个名誉上的称号,并没有实权,去了封地以后更是终身不得离开封地一步,踏出一步便算作谋反,而宁州更是苦寒之地。 建宁帝会让晋王永远待在宁州的府邸里,非死不得出府门一步。 所以,这可以算是一个禁锢晋王终身的惩罚。 晋王平静地颔首:“是,父皇。” 既然棋差一招,那他便认输。 … 随着晋王即将去宁州就藩的消息传出来,一众大臣尽皆哗然。 身为大周的臣子,可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而且又是那等苦寒之地。 这是明摆着,晋王做了不知什么事,让建宁帝厌弃了晋王,才会有此事。 而晋王又可能做什么让建宁帝厌弃的事呢? 众人不禁联想起了太子受伤的事。 不过建宁帝既然没说,那一众大臣也便装作不知道,毕竟这也算得上是皇帝的家事,他们这些臣子也不必管的那么宽。 不过,在此事之后,京中的氛围顿时一变。 众大臣都知道建宁帝心情不好,何况太子还重伤着,是以,全都夹紧了尾巴做人。 京中一时安静了下来。 不过东宫里的气氛,倒是和往日没什么差别。 陆时寒受了重伤,暂时也上不了朝,每日都在东宫养着,倒是难得有了空闲的时间,可以休息一下。 沈扶雪则是每天琢磨着有什么补气血、养身的汤羹。 为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