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上带了伤,衣服都染红了。 许是见到唐小棠是个姑娘,又好像能说得上话,立刻有人朝她磕头,“姑娘饶命,姑娘救救我们吧,我们也是生计所迫,只是想抢口饭吃,姑娘可怜可怜我们吧……” 有人带头,哀求声变成了一片,字字句句都凄楚落魄,令人心生不忍。 刑牧君没让人制止,含笑在旁看着,这些山匪精滑得很,知道女子心软,为了保命脑子转得挺快。 唐小棠在第一个开口的人面前蹲下,与那人平视,他脸上用不知道什么涂得看不清面容,只一双眼睛里略显浑浊。 “为生计所迫?” “是,是啊,女菩萨有所不知,我们都是活不下去了才落草为寇,也是饿极了才下山想抢点东西果腹,我们只是不想死啊!女菩萨饶了我们这一次吧。” “这么说你们没做过穷凶极恶的事咯?” “没有没有。” “那你要这么说,我就暂且信了,不过也不能光凭你说,我得查问清楚,你若骗了我,下场可能会让你更加痛苦,……所以你真的只是生计所迫?” 那人这次没有立刻回答,眼睛不明显地颤了颤,才又点点头。 一旁刑牧君挥了挥手,有人悄无声息地离开。 “这儿风景不错,晚上就宿在这里。” 刑牧君明显心情不错,他本想着哪怕唐小棠真的动了恻隐之心,那也成全了就是,小姑娘嘛,心会软一点也正常,但,唐小棠非但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害怕,也没被忽悠过去,不愧是他的崽。 原地扎营休息了一晚,第二日一早,刑牧君派出去的人已经彻夜打听清楚了。 “光上报官府的案件每月会有一到两桩,在此地发生的命案也有不少,其中,大部分为女子,被掳数日后抛尸荒野,死因……” 那人犹豫了一下,怕说出来污了唐小棠的耳朵,唐小棠已经不必他说,眼里的光冷到极致。 她问刑牧君,“若是送官,他们会有什么下场?” “不好说,遇上个清正廉洁的,至多也就是砍头示众,但若是个徇私枉法惯了的,兴许从他们手里捞些好处,从轻发落了。” 唐小棠脸绷得更紧,心里更难受,她走过去,那些山匪见着了她又是哀求声一片,“女菩萨”,“女善人”此起彼伏,恨不得将她捧到天上。 “害死那些姑娘的时候,可有想过有一日,也会是个女子送你们上路?” 唐小棠的声音像是摁下了暂停键,求饶声戛然而止。 她红艳的嘴角微微上扬,“还是说那些你们已经忘了,算不上穷凶极恶?” “女、女菩萨开恩啊,我知道错了,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改邪归正,再不敢作恶了!” 唐小棠只觉得想笑,往后退了半步,“那些无辜的女子,为人女为人妻,有些正当青葱年华就被残忍夺去生命,再给你一次机会?” 她问长川,那些报官的人家当中,可有不畏强权的大户人家? “有一户,独女惨死,家里人不仅报了官,还花钱募集有志之士想要剿匪为女儿报仇。” “那就把他们送去吧,一刀杀了太便宜,该让心里有仇恨的人,宣泄失亲之痛!” 失去亲人的痛苦,旁人如何能理解,那些可怜的姑娘是如何离开这个世间,他们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忘,自然绝不会手软,会让这些人也清清楚楚地体会到同样的感受! 山匪目瞪口呆,这个女人心肠居然如此狠毒! “你不能这么做!顶多把我们送官我们也就认了,滥用私刑是违背离朝律法的!” 护卫一拳头下去,叫嚣的人吐出两颗带血的牙齿,蜷缩着身子在地上不停颤动,其他人见状立刻又老实了。 “这事儿我会让人去办,你先回车里,外头风大。” 唐小棠离开后,刑牧君也没待多久,只吩咐了让人将他们弄成半死再送去,“不许官府插手,可让所有被迫害女子的亲人一同报仇。” 刑牧君从前对山匪没什么想法,历朝历代都有,蔓草难除,任由其自生自灭便是,何必花费力气。 但他现在却很不高兴,尤其听到唐小棠说,那些女子也是别人的妻子或者女儿,他忽然间就很生气。 “传令下去,漠北军剿匪亦算入军功,论功行赏。” 长川心里暗惊,如此一来,至少漠北地界怕是山匪要从此绝迹了。 …… 车队重新上路,唐小棠因为山匪的事情绪不高,刑牧君便将那些山匪的下场说了来让她高兴高兴。 “……侯爷也是不必说得如此详细……” “啊,我以为你听了会开心。” 唐小棠无言以对,血刺啦胡的细节描述就不必了谢谢好嘛,但她还是跟刑牧君道了谢,“若不是侯爷,怕也没法让这些人罪有应得。” 刑牧君眯着眼睛,“你是我女儿,不必与我言谢。”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