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嫂眉头皱了起来:“难道我听的信儿不真?不曾有人上奏?” “有是有的,但是那人同咱家一点儿来往也没有,据说也没说一定要请立的是贵妃,还不知道安的是什么心呢。”方安月说:“是不是有人来探嫂子的口风儿?你可千万别胡乱同人许什么,不管谁问一概别理就是了。不然的话,说不定就让人拿了把柄,反而拖累了娘娘。” 方大嫂来的时候一腔热切,这会儿见小姑子这么说,心里渐渐凉下来。 小姑子也算她看大的,方大嫂进门的时候,小姑子话都说不利落呢,公婆一没有,小姑子就是他们夫妻俩照看抚养长大的,对她的脾气方大嫂也了解。 方安月可不会说瞎话,她既然这么说,那这事情应该是别有蹊跷啊。 “我也不会跟人乱说的。”方大嫂倒过来嘱咐小姑子:“这会儿盯着你们家的人肯定不少,宫里头贵妃那里要不要递个信儿?不知道这事儿贵妃娘娘是不是心里有数呢。” “想必娘娘心里该有数的……”方安月话是这么说,可是想着贵妃那样年轻,虽然生了两个孩子,也不过刚过二十,比自己小好几岁呢,这么弯弯绕绕的事情她不一定就能想得明白。 ☆、三百八十四 外戚 方大嫂心里还是按不下去这股儿劲儿,就象有火在烧似的,烧得她口干舌燥,坐立不安。 “可惜了,娘娘毕竟不是姓林,就算娘娘能册封皇后,妹夫和他兄长也不会因此得封爵的。”方家嫂子这回是真心叹息。情如一家又算得了什么?娘娘终归姓谢,林伯鞠与林季云两兄弟只是舅舅。历朝历代,皇后父兄祖辈都能得封,却没有听说有恩及外祖、舅舅的。要是娘娘是林家亲生女儿该多好?如此一来林家岂不成了公侯府第?自家也可以洗脱从草莽之名,将来儿孙也不用再如祖辈一样辛苦拼杀讨生活。 “嫂子,你这想到哪里去了。”方安月被嫂子这三说两说,反而比刚才越发清醒了。 连自家嫂子都沉不住气了,这件事情水实在太深了。她嫁进林家这么些日子,受林夫人不少教导,耳濡目染之下,眼界见识同以前的可不一样了。 “嫂子说什么话呢?你觉得封爵是好事?” 方家大嫂以前受过不少闲气和羞辱,可受了羞辱还得陪着笑脸巴结讨好,因为什么?不就因为自家没有身份吗? “好妹妹,世人谁不盼着人前风光,这是光宗耀祖的好事儿啊。” 方安月摇头:“嫂子不知道吗?这种靠裙带关系封的公侯和人家靠功劳封的不一样,叫外戚,而且要是靠着这个封了爵,也不能够再领职做官儿了,季云还年轻,他兄长也远没到吃闲饭的年纪,难道下半辈子就圈在家里头游手好闲不成?” 方家大嫂果然没听说过这里面的门道,端茶碗的手不稳当,茶碗盖一斜就往下掉,方安月想也没想,顺手一抄,稳当当将碗盖接住了。 “嫂子稳着点儿啊,这一套茶具是娘娘给的。” 方家大嫂赶紧把茶放下了:“这是哪家的规矩?这不是把人晾起来了吗?” 这其中的区别她还是明白的,只有个名头儿手里没有实职实权,那不跟墙上贴张画儿一样吗?只能看看,半点用处没有。 “朝廷就是这个规矩。”方安月跟她嫂子解释:“嫂子你想想,这天下的好事儿能都让你一家占了吗?宫里又有娘娘,外面又有实权,那别人能服气吗?这要内外勾结做起祸来,不管是祸国还是害民,那比旁人危害更毒。” 方家大嫂也能品过这个味儿来,可是天下人都是这样,事情放在别人身上那是恨不得别人一分便宜也别占,放到自己身上就难免贪心不足了。这么说来,幸好娘娘不姓林,这倒是件好事。林家能得着娘娘的照拂,还不用象姓谢的一样避讳。 “说起来,娘娘的父母亲都是早早过世了吧?谢家是不是没什么人了?” 要是谢家有人,那娘娘也不会在林家一住十几年啊。 方安月冷笑了一声:“怎么没有,谢家人多得是呢。不说别人,娘娘的亲祖母还活得很康健,叔叔婶婶也是一大把,比林家人丁还兴旺。” 她进门之后,关于贵妃过去的事情陆陆续续也就都知道了。 至于谢家人的人品,旁的不说,单说他们为了昧下原属于谢宁的那份儿家业和嫁资,把人塞进选秀名单里头,就知道那是一家什么货色了。要不是因为顾忌林家找麻烦,保不齐娘娘的境遇更惨,卖到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都有可能。 再说,当年要不是谢家人逼迫,谢宁的生母也不会抱着女儿只身投奔娘家了。 方家大嫂听到这些事儿,就全明白了。她在人情世故上头经的见的比小姑子要多,知道这人丁兴旺固然是好事,但是也一样,人一多了是非就多,就算亲骨肉之间为了几个钱,比外人还要狠辣无情。 “可外人不知道这些啊,他们只知道一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