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泛的客套了几句,我们送过了东西就回来了。” 难得的是,方尚宫的话让谢宁很有共鸣。 她和刘才人、梁美人她们也已经没有话说了。刘才人她们不敢在谢宁面前提从前,怕谢宁不喜欢人提自己地位卑微时的旧事。而现在的事情又有什么好说的呢?说起来不过是让她们在谢宁面前愈发卑微了。 人们说世情凉薄,总爱提的一句话是:富易妻,贵易友。 不,这不单是人心凉薄,而是当你所处的地位与环境都变了,你周围的人对待你的方式也变了。原来环境中的人只能仰视你、敌视你,新环境中的人在审视你、漠视你。 谢宁还好,她从前也没有什么要好的伙伴和朋友。而现在,她有皇上,有大皇子他们,她无暇去顾及更多人的心情和想法了。 就和方尚宫说的一样。 每个人都走在自己的那一条路上。对于不同路的人,互相羁绊并非良策,大家只能渐行渐远。 方尚宫看着谢宁。 虽然她年老,而谢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可是她自幼经历坎坷,父母、祖父、外祖母都先后去世,又跟着林家大舅舅南来北往,眼界心境都非一般人能比。她心境通透,眼神流澈,那不是天真无知,而是因为她看得开。 如果不是因为这样,皇上多半也不会象现在这样独独对她钟爱不移。 “青荷刚才还担心呢,怕你这出去一趟又受了凉,明天后天又不能下地走动了。” 青梅跟谢宁说过,前两天天气突然变的那么冷,方尚宫早上起身下地时,竟然两腿一软,就这么瘫在床前了。青梅给吓了一大跳,简直魂不附体,还以为方尚宫出了什么大毛病,一边死拖活拽的把方尚宫往床上架,一面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喊人来帮忙。 结果就是因为天气转冷方尚宫老毛病又有些发作,所以才起不来的。 方尚宫摇头说:“这丫头太经不住事了。” 谢宁却很理解:“关心则乱嘛,她也是真急了才会失了方寸。” 年关展眼就到。其实谢宁觉得过年也有好处的……好处就是,皇上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封印了。从现在到年后,总可以歇个十来天呢。谢宁没什么想出宫的打算。皇上本来还问她想不要去凤台温泉行宫住几天,谢宁也给拒绝了。 “天太冷了,怕孩子们来来回回折腾不起。” 皇上一想,也确实是这样。凤台行宫离京城怎么说也有上百里地,这样的天气,大皇子大概是吃不消,二皇子又太小。 至于玉玢公主,这个连想都不用想了,谨妃这阵子简直象一只受了惊吓的母猫一样,对谁都要亮爪子。韩家人的不顺其实多半原因都在他们自己身上,可是谨妃却觉得这是旁人看她不起,有意给她下马威,让她失了颜面,整个人看起来都带着攻击性。对她说想带玉玢公主出宫?她会有什么反应谢宁都不愿意去猜。 皇上歇了两天,见了一些宗室中有年纪的长辈,又见了一些小辈,气氛很是轻松。他还把谢宁和三个孩子都带到长宁殿去,和大皇子对着积雪的假山水池做简单的联句,还陪玉瑶公主画了张画。皇上的画技十分了得,谢宁觉得这就是能者不无所不能吧,皇上不光是皇上,他还有许多许多别人不知道的好处。 有时候谢宁真想找个人好好说一说,可是同谁说呢?仔细一想,她又舍不得说出去了。有好些事情只是她和皇上才知道的,那种甜意流淌在心底,偷偷的,不为人知。 皇上的画里把谢宁和玉瑶公主都画了进去。不过他画的很取巧,是背影,两人还穿着同一式样的斗篷,斗篷有多好画呢?画过的人都知道。最简单的就是四条线画出一块布来,布上面再安一个脑袋,这就齐活儿了。 但这张画虽然简单,却画的十分细致。皇上在画纸上很真实的将刚才谢宁拉着玉瑶公主的手,两人缓缓前行的情形描绘了下来。 在画这张画的时候,皇上一点儿都没有想到玉瑶公主的生母另有其人。画好之后再看,皇上也只觉得心里一阵温暖和宽慰。 任谁来看,这都是一对亲母女啊。谢宁自己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她最知道没有父母的滋味儿,待已经失去母亲的大皇子和玉瑶公主都是一样的好。 谢宁来看画的时候,也怔了一下,静静站在皇上身边,好一会儿没出声。 这张画皇上自己收了起来。 二皇子来到长宁殿这么一个全新的环境里头,对什么都好奇,甚至对御案上的那个印匣有了莫大的兴趣。 那个印匣中放的当然不可能是玉玺,但也是皇上平时用得着的一方印鉴,这么要紧的东西当然不可能给孩子玩。 皇上抱着二皇子安慰他:“这个不能给你……唔,等你抓周的时候,朕把这个也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