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脸,连双手都在颤抖。 她身上沉沉的织金的凤袍华丽刺眼,可是她从银镜之中看到的,却是一个已经失了灵气的目光茫然的女人。 她当年多羡慕贵妃可以穿着奢华昂贵的宫装艳冠群芳呀,可是自己穿上了才发现,这样贵重的衣裳穿在她的身上,只露出了老气。 可是她必须得这么穿,因为她已经是皇后,皇后怎么能穿轻飘飘的单薄的衣裳呢?还有没有体统?! “陛下呢?”回想了这么多,皇后什么都不想了,只想赶紧把惠帝的心拉回来,就算惠帝的心里还有贵妃,只怕还叫宫里的那些妖精们给迷住了心窍,叫她心痛欲裂,可她已经是皇后,她还要名声,就不能露出嫉妒来。 她得赶紧生个儿子,到时候皇后与皇后嫡皇子,就能在后宫稳住了。这些筹谋,她当年都不必自己去想,可是如今,却要来拼命地算计,拼命地打算。 “娘娘……”那侍女还是迟疑地唤了一声。 “陛下又在容妃宫里了?”皇后嗤笑了一声。 贵妃死了,容妃却起来了,这妖精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惠帝怀念贵妃,因此嘴里都是从前贵妃的点点滴滴。 惠帝正缺个人与他一同怀念贵妃,自然对她更看重一些。 不过,这宫里谁不知道贵妃才是帝王的心上人,皇后不过是小人得志,是惠帝不在意的人呢? 帝王可以把自己孤零零地关在贵妃那已经没有了主人的凤仪宫中,一关就是好几天。 他命凤仪宫中,当初服侍贵妃的宫人们依旧在那宫中做事,就算贵妃不在了,却依旧叫她们将凤仪宫打扫得干干净净,仿佛当贵妃一回来,就和从前一样。 他写了许多的诗词,画了许多的画来怀念贵妃的音容笑貌,怀念贵妃对他的维护与一心一意,却连皇后的生辰都能忘记。 他空着宫中最华贵的凤仪宫,却只叫皇后去住更偏僻的花容宫。 他被摄政王在前朝折辱,丢脸到了护城河的时候,不会在她面前露出脆弱,却会在凤仪宫之中痛哭。 他那么痛苦,甚至都叫她怀疑,当年他爱着的,到底是谁。 “陛下带着人去了凤仪宫了。”那侍女小心翼翼地说道。 她家主子打从封后之后,就再也听不得贵妃了。 大抵是从前被贵妃压制得狠了。 “还有什么?”皇后见她脸上带着愁容,心里突然咯噔了一声,忍不住伸出手来抓住了她的手腕儿。 那侍女支支吾吾起来。 “快说!”皇后尖锐地厉声道。 “容妃,容妃进了个丫头给陛下。”那侍女知道此事是瞒不住的,急忙跪下顺便躲开了皇后的大耳瓜子,哆哆嗦嗦地说道,“那丫头眉眼儿,像极了,像极了贵妃。”她说完,半天都没有得到皇后的回应,急忙抬头,却见皇后呆若木鸡,一脸的绝望。 “皇后娘娘!”见皇后突然泪流满面,那侍女吓坏了,急忙去扶住她。 可是她能说什么呢? “像贵妃?”皇后的声音哽咽,心里没有了一点的快乐,她正想对自己说,就算贵妃重生,惠帝只怕都不会多看一样,可是心里的难过却是因为什么呢? 她努力想要笑,却只流下了泪水来,泪眼迷茫之中,却看见惠帝兴冲冲地拉着一个垂头的女子进门。他多么高兴呀,似乎从她封后之后,就很少在见他这样真切的开心与欢喜,可是这些都不是为了她,而是另一个女子。 那女子抬头,皇后心就凉了。 的确很像,一举一动都有贵妃的影子,只怕容妃已经调教很久了。 “瞧瞧她,是不是很像贵妃?”惠帝与皇后分享道。 “朕想将凤仪宫偏殿给她住,就封贵妃罢。”惠帝温柔地扭头,对那垂头安静的女子露出了怜惜说道,“看她,似乎怕了,多可怜。” “一个来历不明的丫头,怎能越过诸妃呢?”贵妃与皇后只差一步,一个冒牌货,却几乎要与她并肩。 皇后心里拧着劲儿地疼,在惠帝诧异的目光里拒绝说道,“她是个什么身份!一个被从上御前的没来路的丫头罢了,叫臣妾的话,她……”她才说到这里,却见惠帝猛地起身,用失望与厌恶的眼神看着她,许久,方才说道,“朕没有想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