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也感慨:“我徐鹏飞怎么就没遇见过这样的好孩子!” 郝江南说:“不着急,我把这公子写进梗里了。” “卖交强险?”吴越问。 郝江南翻了个惊人的白眼,愠怒地说:“强制啦!” 少将处长顿时眼睛一亮,敏锐道:“江南,我预定一本。” “嗯。”郝江南答应。 吴越问:“徐长官也打算卖车险?” “三本。”马克不理他,向郝江南比划,“一本自阅,一本收藏,一本赠友。” “懂了。”郝江南埋头码字,神情专注,过了会儿她嫌吴越啰嗦,抱着笔记本电脑躲进偏远角落里去。 马克和小徐没有选择,只能玩起撞球,两人水平极差,好几十分钟清不完一局。 吴越不放弃刺探消息,独自遛出斯诺克吧,在会议室门口徘徊。大半个小时后,老让出来上洗手间,被他一把揪住,问:“里面什么情况?” 老让说:“嗯……” “怎么连你也支支吾吾起来了?”吴越小声又急促地问,“那些债主到底怎么说啊?” 老让说:“这卵事太重大了,不能乱讲话。” 吴越刚想追问,突然会议室大门哗啦洞开,六七个中年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或肥胖或谢顶,或大腹便便或衣冠楚楚,虽然面色阴郁,但看得出来平时养尊处优、身居高位。 吴越目送他们倨傲地走出宾馆主楼,一人坐着一辆黑色高级轿车离去。他转身进到会议室,见赵忱之在沙发上端坐着,眼珠子发直,显然在想事儿。 其余人也各有各的姿势,鸠山仿佛很激动,顾裁缝双手撑下巴,目视地面,孙江东不耐烦地抖着二郎腿,欧阳大概已经死了,仰在轮椅上望天花板。 “债主们都走了。”吴越问,“你们这是怎么了?” 赵忱之将食指竖在嘴边,说:“嘘,既然走了就不要再提了,今天的谈判瞒着法院,这几个债主肯来就表明了极大的诚意,如果被发现他们也不好交代。” “有结果吗?能把酒店买下来吗?”吴越与他面对面坐下。 赵忱之苦笑,看了一眼顾裁缝。 顾裁缝叹息:“正是因为钱太少买不了酒店,所以才邀请债主过来谈判嘛!” “谈判算是取得了阶段性成果吧。”赵忱之说,“穷人想做点事情着实困难,处处制肘。” 吴越的面部肌肉抽动了一下——能亲耳听到赵忱之哭穷,也算他前世的造化。 顾裁缝挠头:“啧,走司法拍卖程序旷日持久,真不知道这酒店下一步会怎样。” 吴越说:“酒店体量这么大,债务又多,怎么可能有人接盘?” “这次拍卖不包括债务。”顾裁缝纠正。 赵忱之点头:“不包括也够呛。虽然我不太懂司法拍卖的流程,但凭常识也知道整体拍卖必定流拍,除非拆散了卖,卖家具,卖电器,卖厨具,卖各类用品和摆设……但那样实在可惜了这座高星级酒店,况且那些东西都不值钱,真正值钱是建筑和地皮,以及整合起来的酒店。就好比一个人,死了也就罢了,非得把他的内脏掏空,五体分离,就有些残酷了。” 顾裁缝接口说:“第一次拍卖必定流拍,第二次会降低标的,但我想还是流拍的可能性大。酒店虽好,终究是烫手山芋。” 赵忱之轻笑了一下:“所以我们算是提前乘虚而入吧,利用一下他们渴望立即收回债务的心情。”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