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安神香点上,再给你抓点酸枣仁煮水喝。” 如此磕磕绊绊的,两人总算是熬过了第三个月。 方大夫再次上门,告知姚灼的胎像已趋于稳定。 两人心头大石落地,严之默一声令下,给家中、铺子、工坊做工的,以及蒋元龙一家子都发了喜钱。 因是喜钱,未按职位来定,每人都是均等的二百文,还特地以红绳串了。 这么一遭过后,起码整个石坎村,都听说姚灼有孕了。 而且本人还在县城的大宅子里养胎,家里还有小厮和丫鬟使唤。 一时间,村里人的女子和哥儿聚在河边洗衣服时,都难免聊上几句严老二家的事,一个个都掩不住面上的羡慕之情。 “先前哪里能料到,严童生能有如此发达的一日呦,看人家家里,上上下下,雇了多少个人?我上回听大山那孩子说,县城里的人都不够使了,连县老爷家的夫人、小姐,还有咱们镇长家的家眷,都是人家严灼记的常客!” “依我说,灼哥儿命里是带福分的!” “你现在倒会讲了,当初谁跟我说,灼哥儿那面相一看就是福薄命短的?” “哎呦,这话可不兴乱说!我何时背后这么说过灼哥儿!” 方三嫂抱着大木盆从这两人身后路过,听了一耳朵,轻笑一声走远了。 这些个人,倒是也没什么恶意,还不够当个乐子的。 现今可没人敢说严之默和姚灼,乃至在严家做事的人半句不是,生怕因此得罪了人,耽误了自家跟着一起发财。 她回了家,将衣服晾晒在院子里,就开始进灶房忙活。 如今家里男人都去严童生和镇上戚掌柜合开的蜡园干活了,算一算,再过一个时辰就能回来吃饭。 现在家里条件好了,她十分舍得的舀了一大瓢白面,只混了一点粗面,打算晚上烙个油饼吃。 到了时间,爷们三个果然踩着点回来了,一个个脸上喜气洋洋的。 方老三把扛在肩膀上的锄头放下,结果媳妇递上的干净汗巾子,擦了把汗。 两个小子各嚷嚷着口渴,自己去找水喝。 “今日是在园子里遇到什么好事了?”方三嫂接过汗巾子,不由地问道。 “今儿严老弟带着灼哥儿去蜡园子了,夸我们活干得好呢!哦对了,这回那戚掌柜也跟着一起,我过去一直以为,戚掌柜是个汉子呢,你猜怎么着?” 方三嫂也有些好奇,顺着他的话道:“怎么着?” 方老三笑容有些憨憨的,“戚掌柜竟是个哥儿,他家汉子,听说是入赘的!” 这确实没想到。 方三嫂也是听闻过的,那戚掌柜很是有些本事,没想到竟只是个小哥儿。 若在过去,听到这种事,都称得上一句惊世骇俗,可自从与严之默一家熟识之后,反而觉得也无甚新奇。 方家二娘都能去县城里的铺子当管事,姜越一个寡夫郎,现今管着工坊里的好几号人。 再说灼哥儿,素日里也是要帮着自家铺子参谋、算账的,更别提那钩针生意,还算是人家自己的。 “现今都觉得生儿子好,儿子才能顶立门户,我现在却觉得,生儿子、姐儿、哥儿的,都一样,都能有出息。” 方三嫂感慨了一句,转头望见两个小子从灶房里钻出来,一脸偷吃到手的表情,忍不住笑骂道:“手洗干净了没有!一个个饿死鬼投胎!” 骂完心道,可惜她没这福气,生老二的时候,村里王大夫就说她伤了身子,以后多半不能生养。 若非如此,她还怪想要个香香软软的姐儿或者哥儿的。 “严童生他们是直接回县里了,还是要在村子里住几日?”她说回正事,若是后者,她是一定要带点东西上门的。 方老三用葫芦舀了一瓢井水直接喝了,抹了抹嘴道:“是要住的,说是还要和村长商量商量地里的事,这会儿应是已经回家去了。” 方三嫂便立刻开始盘算着,应该送点什么去给灼哥儿补补身子。 …… 石坎村,严家新宅。 今日因戚灯晓夫夫要在这里借住,故而昨日就托白大山送了信回来,令蒋元龙一家过来,提前将这边打扫拾掇了一番。 这边宅子,一直是蒋家人帮忙收拾的,屋内屋外,从不积灰。 说起来,他们家两个大人,前些时候就一并得了四百文喜钱。 一百文一串,沉甸甸的,放在钱匣子里就觉得心头踏实。 东家待人实在,他们做什么活都诚心诚意,格外舍得下力气。 荆双是个办事仔细的,看昨日天气好,便把箱子里的被褥都拿出来,撑起竹竿,放在院子中晾晒。 好让东家与夫郎,以及客人来住时,床铺都是暄软的。 夜里,他也留下帮厨,帮着东家做了一顿待客的席面。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