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是因为康年川,事实上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仅仅是因为和陈亦行这些时日以来的友好相处。 赵又锦定定地抬起头来,望着眼前的人。 良久才说:“是的,真心感谢你带我来这种场合,的确是我不曾接触过的层次,往来无白丁,谈笑有鸿儒。” “东西很好吃,虽然可能在场只有我在专心吃喝,你们都无暇顾及。” “除了康医生,我也的确一个人都不认识,光听你们应酬,对每一个人点头微笑,忙着计较自己吃相雅不雅观、笑容得不得体。” “但其实转念一想,也不会有人在意我这样无足轻重的小人物,更不会在意我雅观与否,得体与否。” “多好啊,所有人都走光了,留下无所事事的我连跑个厕所都怕你找不到我。” “如果这是你认为的乐不思蜀,那我大概,真的乐在其中吧。” 赵又锦微微笑着,眼神清凉如星,是她一贯的藏不住事的模样,喜怒哀乐俱在其中。 她蓦地拉开车门,也没管这是在马路中央。 即便车流都停滞不前,这么突然下车也是严重违规的。 但人都会犯错,她已经犯了第一个,第二个好像也无关紧要了。 脱下属于他的外套,赵又锦反手扔在了副驾驶的座位上。 拉开后车门,拿起自己的背包。 头也不回走了。 关门之前,她轻描淡写地说:“多谢款待,我们两清了。” 离开时,她像只步伐轻盈的猫,拎着裙摆,单肩挎包,穿过停在路口的车流,轻而易举跑上了街沿。 身后的汽笛声里,隐隐传来谁的声音。 但她头也不回,把所有抛在脑后。 跳上街沿后,赵又锦做的第一件事:转账。 她打开支付宝,复制粘贴了一遍陈亦行的手机号,将裙子的钱再添一点,转账给他。 附言:做造型的钱也一并算在内了。 收起手机,她从包里拿出自己压成一团的羽绒服,抖开,披在肩上。 这时候仿佛也感觉不到冷意了,心里冰天雪地,哪还顾得上身体的寒冬腊月。但她又莫名觉得胸口有团火在烧,滚烫,旺盛。 缓缓吐出口气,赵又锦对自己说,人生在世,谁没遇见过几个混蛋呢? 一场游戏一场梦罢了。 而几分钟后,等到陈亦行调转车头,停在路边时,已然不见她的踪影。 他抛下车,漫无目的在街沿上四处搜寻,甚至大叫了好多声:“赵又锦!” 这不像他。 他从不在公众场合做这样俗气的事。 可陈亦行没能顾得上这些。 他手里拿着她扔下的大衣外套,一时之间不知何去何从。 脑子里有些乱糟糟的念头—— 那么危险的路中央,她居然弃车而逃,不要命了? 穿那么少会冻僵。 这段路似乎不好打车。 深更半夜穿那样走在大街上,会不会被不怀好意的人盯上? 念头越来越多,找不到人的焦躁就愈演愈烈。 他甚至怀疑赵又锦是不是又隐身了,躲在某个角落冷眼瞧他失态的样子。 他兜着圈子找她,最后低下头来打开手机,想拨打她的电话,可仅仅看见屏幕上一条新的消息。 赵又锦向您发起一笔转账。 他慢慢地点开,看见她的附言。 穿过那些纷繁芜杂的思绪,有一个念头浮出水面,格外清晰:他们似乎真的两清了。 陈亦行定定地站在原地,直到不远处有人叫他。 “先生。” “这位先生!”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