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问赵又锦需要什么风格,而是对着镜子,捧着客人的脸,像是凝视一件上好的艺术品。 赵又锦在这种热烈如火的目光下,僵硬了整整两分钟。 老板,再不动手,虾都熟了…… 赶在虾熟之前,发型师动手了,三下五除二,剪刀使得跟武林高手似的。 赵又锦只听见咔嚓咔嚓的声音,满眼纷飞的发丝。 她心惊胆战,生怕tony老师即兴发挥过度,给她一剪梅了。 在发型师与化妆师轮番折腾她时,陈亦行就淡淡地坐在一边,随手翻翻杂志。 一切终于落幕,赵又锦被推进更衣室,换上了带来的裙子,走出来时还有些晕头转向的。 她看向镜子里的人。 第一反应:哈喽,这是谁? 沙发上的男人终于侧头看来,像是等得不耐烦了,但目光触及她时,又定格了刹那。 年轻的姑娘盛装登场,像蔷薇绽放。 赵又锦有些局促,用垂眸来掩饰不好意思,“还行吗?” 还行吗? 陈亦行看她片刻,黑眸微沉:“不止还行。” 赵又锦顿时又变成熟透的虾。 那个,会所的空调是不是开的有点高了?她胡思乱想着。 “走吧。”陈亦行带她离开,替她打开车门,抬手在她的头顶微微一挡,免去碰头的危险。 拎着裙摆上车时,赵又锦有片刻的错觉。 “谢谢。” 她低声说着,抬眼看他。 仿佛亲临童话。 抵达晚宴会所前,赵又锦从包里拿出手套。 察觉到陈亦行在看她,她解释说:“手臂上有伤,用这个可以遮一遮。” 说完就仔细地戴起来,刚戴到一半,被他伸手拦住。 “不用。”他扫了眼手套,仗着手长,越过椅背,从后座拿了只礼盒过来,递给赵又锦。 “这是……” “打开看看。” 赵又锦依言打开,看见了一条流光溢彩的缎带,月白色珠光,两端坠有莹莹珍珠。 男人伸手拿起缎带,从她手里接过盒子,漫不经心扔在后座。 “抬手。” “什么?” 他没理会她的怔忡,不徐不疾捏住她的小臂,缎带轻绕,在包扎绷带的地方缠了两圈。 “会紧吗?” “……不会。” 赵又锦僵硬地坐在副驾,看他专心致志在她胳膊上系蝴蝶结。 第一次,男人不太满意,眉头皱了下,又解开重新来过。 第二次才终于满意,眉目舒展,黑眸里流露出几分笑意。 其间,他的指尖不断与她肌肤相触。 说来奇怪,今天他的手并不凉,温热熨帖。但赵又锦却心惊胆战,总感觉他的指尖在放热,碰到哪里,哪里就火花四溅…… 她甚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感觉每一个毛孔都在战栗。 陈亦行注意到了,抬眼看她:“你很冷?” 车里暖气很足,冷是不可能冷的。 赵又锦此刻无比庆幸她擦了腮红,否则该怎么解释这张猴子屁股似的脸…… 她匆忙找了个借口:“我怕痒。” 然后胡乱解开安全带,急于下车。 “等等。”身侧的人摁住她正要开车门的手,自己先一步下车,从后座拿了件大衣外套,一路绕到副驾驶。 开门。 遮挡头顶。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