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为两名记者倒了杯水,小声说:“他家里肯定有古怪。隔三差五发出怪声音,有时候还有臭味。” 赵又锦问:“能具体描述一下是哪种味道吗?” “说不上来。”老太太仔细回忆了下,“有点像鱼腥臭,又有点像小孩子尿床了,骚里骚气的。” 赵又锦顿时觉得事情不简单了。 “他搬来之前,没有这些现象吗?” “从来没有过。”老太太很笃定。 冯园园立马接上:“所以我就想上门问问情况,谁知道他一听说我是记者,一把抢了我的录音笔,还想动手!” 赵又锦头疼。 “哪有你这么耿直的?” “那不然我要怎么说?” “你就不能说你是李奶奶的孙女,想问下他在隔壁干嘛,弄得奶奶三天两头睡不着?” “……”冯园园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再不济就说是社区的,上门调查一下人员情况。” 冯园园小声嘀咕:“也没人教过我这种迂回战术啊……” 末了,乖巧地问:“那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 赵又锦想了想,“你录音笔不是被他抢了吗?报案。” “报案?” “嗯,正好让警察上门看看什么情况。” 十来分钟的样子,派出所的民警就到了。 上门询问时,赵又锦和冯园园站在民警身后,借机观察。 男人大概二十七八岁,胡子拉碴,衣服也皱皱巴巴,上面还沾着些白色的不明物。 民警亮了证件,先问了对方身份。 二十七岁,在读博士,化学专业。 又问:“你为什么抢走这位女士的东西?” 男人冷冷剜了眼冯园园,目光波及赵又锦时,也像刀子一样锐利。 “她上门就想进来看看,私闯民宅,手里还着录音笔,谁知道她是干什么的?” 赵又锦:“……” 这一步到位的耿直,说自己是冯园园的同事,都显得面上无光。 民警也批评了一顿冯园园,说就是记者也不能这么干啊,他们民警没有搜查令,都不能私闯民宅,遑论其他人。 冯园园讪讪地接受了批评,从民警手里接过要回来的录音笔。 “年轻人你也不对,火气这么大干什么?”民警继续批评,只是换了个对象,“人家姑娘都说是记者了,你没做亏心事,跟她解释解释就算了,何必抢人东西,还要动手打人?” 男子冷冷地道歉:“对不起。” 语气生硬凌厉,知道的是道歉,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骂脏话。 事情到这就算解决了。 来之前,民警也听赵又锦说了个大概,所以站在门口扫了眼男人家里。 赵又锦也借机瞄了瞄。 虽然脏乱差了点,但的确不见异常。 她暗暗吸了口气,也没闻见李奶奶描述的那种气味。空气里倒是充斥着有些刺鼻的柠檬香气。 似乎是注意到了她的动作,男人目光一动,在半空与她相遇。 赵又锦莫名心惊。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可怕的眼神。 像是饱含恨意。 可她明明和他八竿子打不着…… 事后,民警又就“半夜扰民”教育了他一顿,离开了现场。 楼道外,他朝赵又锦摊手:“你也看见了,确实没什么异常。要是下次再扰民,你们再报警吧,这次只能警告处理。” 事情到这就结束了。 她们什么也没有查出来。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