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阿英姐的屋子另有出口,绕一圈才经过古大当家的院子呢!你一去他们就说这个,过于刚好了吧……” “……阿英姐蹲了多久?”李燕燕板着脸看古英娘,黑白分明的眼睛直指人心。 “挺久的……”古英娘一哂,“他们也不光聊这个,东拉西扯说了好多,我腿都蹲麻了……哎,不过你别生气,我这不是关心你嘛。山上的传言和岑骥说的对不上,怎么回事?” 对于内心认准的人,岑骥是不会说谎的,李燕燕想。 既然岑骥已经同古存茂交了底,她也对古英娘说:“昨晚,表哥只是陪我演了出戏给外人看,没有真的……反正……阿英姐和古大哥能替我保守秘密吗?” 古英娘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说那是肯定的,又些遗憾地说:“我还以为你今日需要人照料……得了,我先溜了。岑骥说他懒得一桶桶倒水,叫我哥来帮他抬浴桶,过会儿应该就来了……” “哎,等一下,”李燕燕叫住古英娘,“阿英姐你要做什么,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去?” 她现在着实有些怕见岑骥,更何况古存茂也要跟来——李燕燕十分确定,古存茂势必要拿她和岑骥开玩笑的。 古英娘转转眼,“倒没什么……有些关于春播的事,范殊说要和我交待下。你没事做就跟着一起听听吧,反正开春播种,也有你一份!” “嗯嗯!”李燕燕忙点头。 ** 范殊的屋子是石头砌成的,挂在山崖上,远望过去很是好看。这在白石山上少见,据古英娘说,是因为他这里存了不少书册图样,怕失火,特地修的。 范殊仍穿着一身素色长衫,肩披大氅,迎出来时脸上还挂着笑,见了古英娘身后的李燕燕,笑容顿时变得有些僵硬,不大自然地朝李燕燕拱了拱手。 他不笑的时候,白净的脸庞上带出几分悒郁,下巴绷得很紧,整个人显得有些尖锐,与阿衡哥哥并不太像……不过话说回来,这世上没人能像阿衡哥哥…… 李燕燕听范殊和古英娘说农事,不能完全听懂,加上昨日没睡好,渐渐胡思乱想起来。 “……阿蕊?” “阿蕊!” 古英娘推她,李燕燕晃神,发现范殊和古英娘不知何时停止了谈话,都在看她。 “啊?”她有些迷茫。 “大白天的,你坐着也能睡着呀!”古英娘假装嗔怒,“范大哥问你身子好不好,说要再给你诊一次脉,临行前配些药出来。” “哦……哦!”李燕燕忙道歉,“不好意思,我对农活一窍不通,听着听着就走神了……” “看来是小生讲得太枯燥乏味,把阿蕊娘子给说困了。”范殊却突然变得刻薄,面上的笑如沁凉水,“和阿蕊娘子相称的该当是黄金美玉、绮罗绫縠,小生却说的是播种施肥、春耕秋收,都是煞风景的俗务,是小生的错。” “不是,我……”李燕燕一凛,不想将范殊得罪的这样深,一时竟迟疑不能开口。 古英娘干咳两声,圆场道,“诊脉,先诊脉。” 范殊收回眼,若无其事地拿出手枕,低声说:“好。” 李燕燕不敢说话,顺从地递过手去。 范殊细长的手指轻搭上来,微凉,再抬起头时,不知为何,他眼中棘刺般的锐利消解了几分。 “阿蕊恢复得不错,我只留几副应付时疫伤害的药,有备无患。”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