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兰细细回想,确说不上此玉的来历。她只知自懂事时起,这玉便已经是带在身上了的。况且,这玉料并不名贵,雕工也不甚精湛,因此她从未将这玉当成什么大有来头的物件,只以为是襁褓之时家人贺赠的小物,未曾刻意究其来源,因是习惯了,这才一直戴在身上。可究竟其来由是否真如夏卿云所言,眼下就无从证实了。 见铃兰垂首踟蹰半晌,夏卿云忙往御前近上半步,附手禀道:“当年的婚约乃是我与毓太傅私下盟订,显有人知。而那之后未过多久,毓太傅便因事请辞返乡。我本以为此事便也将随之而不了了之,却未曾想,在毓太傅已辞世多年之后,仍使我有缘再见此物,是以天定之缘,实吾幸也。” 卫王闻言,微微颔首,“原来如此,若毓铃兰真是你靖承君未过门的妻子,那再许亓戎王子之事,便确是有些不妥了。” 夏卿云闻言,即刻俯身一拜,“还望卫王明鉴!” 卫王轻轻一捋虬髯,心中似是计较着什么。 “寡人既然误牵了这红线,理当及时补偏救弊。只不过,珋轲洛王子那边......” 说道此处,卫王言语刻意一顿,将视线探像夏卿云一边。 夏卿云心中暗想,之前相商之时,卫王已经一口气割划了他边陲两座城郭,另索取万两黄金、万两白银、奇珍异宝各色贡品不计,因此他自然是没有异议了。传铃兰觐见也只是走个形式,不过就是为他的出尔反尔,寻一个恰如其分的理由罢了。而安抚珋轲洛本应是由他出面,但此时明显是有意躲了这麻烦推他去做这个黑脸。夏卿云一想也罢,呼延珋轲洛那边倒也容易摆平,一些金银再加几名绝世的舞姬也足够了。 “呼延珋轲洛那边我自会妥善安抚,定不会给卫王徒添烦扰。” 卫王闻言,大笑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那一切便随靖承君的意思去办罢!” “谢卫王!” ...... 夏卿云轻轻摇晃着铃兰的肩膀,“小丫头,小丫头!” 见铃兰呆愣着不应声,夏卿云又在铃兰眼跟前儿打了个响指儿。 铃兰被声响所惊,这才稍稍醒过闷儿来。原来方才当恍神的功夫,夏卿云已拜谢过卫王,拉着铃兰出了大殿。 铃兰警惕的四下望了望,见走出来承德殿也不多远,恐在此地说话有所不便,忙拉着夏卿云又走远了些,这才开口敢问寻。 “刚才大殿里说的那些话,都是为了帮我才乱扯的吧?什么太傅?什么盟约的?都是骗卫王的吧?” “也不全是,一半一半吧。”夏卿云说着,嘴角微微一扬。 方才殿上所言,多半属实。毓璟之确是太傅,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