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桑因为君墨尘的关系连着几日未曾睡好,加之又失了太多的癸水身子发虚,回到倾云宫后便躺到床上补起眠来。 “什么?皇上与秦王一起去了倾云宫!” 灵秀宫里,烟霞恼的将满把的香丢向熏炉,香沫入炉一片,洒外一半。 落入炉内的香很细很快的便燃了起来,飘出袅袅白烟将盛装的烟霞团团的笼了起来。 经由宫女的巧手她梳了都城正时新的坠马髻,发上没有多余的饰物只插了只双蝶展翼的步摇。随着她的动作那蝶儿的翅膀上下颤动,似活了般。面上细细描就的秋水眉因为愤怒而拧起使得眉间的金莲额钿也变得狰狞起来。涂了层层口脂的菱口微启向外呼着难压的恶气。 身上千挑万选出来的大红底绣金丝蝶轻罗的宫装,抹胸的襟口紧紧的裹住呼之欲出的上围,露出一片雪白鹅腻的肌肤。光裸滑腻的臂膀上罩着轻纱的大袖衫,不仅没有遮住春光,反而因为纱的细薄轻透而让人望的欲罢不能,恨不得将衫子扯下仔细的看个真切。 吴桑,又是你! 你早不回晚不回单单今儿个回! 想着那个不用做什么就可得到皇上青眼的女人,烟霞恨的两手成拳,关节卡卡做响。 刚刚替烟霞梳妆的宫女浅云瞧着主子的芙蓉一样的脸面在轻烟中扭曲,心下一凛。 她自知生的平淡,也没有那种争为人上的心思,入宫久了经的多了她只求老天可以让自己碰上一个温和的主子,当好自己的差。然后,等着年龄到了求主子开恩将自己放出宫,找个寻人家,生三两过孩子过相夫教子的平淡日子。 可是,眼瞧着自家主子这些天的作为她便知道。主子绝不是个安份的主,她的野心只怕将来得了妃位都满足不了。 她看了太多宫妃争宠连累到宫女,甚至将宫女族灭的先例,她踏进那样的命运。 低着头,她悄悄的退向宫外。 她前脚才出屋,后脚多余的宫女便被打发了出来,屋内只余了一个彩莲。 烟霞姑娘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她轻轻的舒了口气,心里替彩莲可以预见的命运,摇了摇头 关上了门,屋内的光线便暗了许多。 这灵秀宫建得有些年头了,因为历来住的都是宠妃,皇上赏的家什什么的经年累月的积下俨,便将这屋子挤了满满登登。 金漆雕花的妆奁,镶玳瑁的镜台,镶八宝的檀木屏风琳琳总总,若是在光线明亮之下看着可以说这屋内的摆设是极尽奢华,这光线一暗,那年古董家俱上带着的年代感便突显了出来,整个屋内便显得有些阴沉。 落在暗沉光线里的彩霞看起来不些面目不清,但她的目光却灼亮异常夹着一种野心蓬勃的狠戾之气。 彩莲只在抬头时瞄了一眼便觉得心惊胆颤,只后悔自己轻信了她许给自己的富贵,一不小心便将自己给走上了绝路。 若是别的事情倒还好说,单自己听主子的命令将秦王夫人引进那废宫,差点要了夫人命的那件事情,就足以令秦王上震怒,而后讨旨平了自己的九族。 彩莲心里懊悔,手心冒汗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恭顺着立在烟霞的面前等着她的吩咐。 烟霞瞧着彩莲低头,两肩收紧一付畏缩之态知是自己刚刚失态了。 现在正是需要人的时候,虽说她笃定现在的彩莲除了依靠自己再无别路可选,仍然和悦了声色,打开桌上的首饰盒,拿出两颗豆大的珠子道“那个小几子咱们还多有用到的地方,这两颗珠子你俩人分了吧。” 彩莲双手接过谢了主恩,才小心的问道“娘娘,时辰不早了,今还过去承运殿吗?” 彩莲的一声“娘娘”叫的烟霞心里舒坦,嘴上却道“册封的召书还没下来的,你可不要乱叫。若是让别人知道还到本宫心思不纯呢!” 说是不让乱叫。她那声本宫已然让她的野心诏然若揭。 即然踏上了烟霞的船,彩霞只能努力的讨她欢心,道“放眼整个大昭,皇上身边就娘娘一个女人,这心思不明摆着呢吗?别是册立为妃,彩莲瞧着这后位,皇上怕是也给给娘娘留着呢。”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烟霞调笑道“就你个小蹄子会说。”心里却对那个得了圣心的吴桑越发恨的牙痒了。 眼见着娘娘的眸中戾色大盛,彩莲只道自己说错了话,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了。 烟霞低头瞧她突然变得畏缩的样,心道“终归是个当不得大用”但面上仍然是宽和的道“你出去瞧瞧,若是探到皇上离开倾云宫的消息,便速来回报与本宫。” “是” 彩莲领命,连忙出去寻自己对食小几子。 穿着龙袍的君墨安只带着郑路刚刚走到承运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