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前,甚至慢慢在高处跌落,到时你的下场只有粉身碎骨,而我,就是把你从高处推下来的人!” 他的声音从开始的平淡慢慢变得有些疯狂,那随风飘散而来的声音,让得围观的李梦舟等人都有些动容。 但薛忘忧却只是默默饮酒,依旧是懒散的样子,他吐出口酒气,好像没有睡醒的样子,半眯缝着眼睛,轻声说道:“你哪来这么多屁话,要打便打,快点打完,我还要回去睡觉。” 路中葙作深呼吸,他早该习惯薛忘忧的说话方式,但那并不是他所能控制的,好在他现在有了发泄恼怒之气的途径。 他提着刀往前迈步,每踏出一步,身上的气息便攀升一节,那股一重高过一重的压迫感,随着路中葙的脚步,便如闷雷在乌冬山里炸响,遮盖天空的乌云凝聚得更多,使得天色愈加暗沉,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有枯黄落叶在半空里摇曳,发出啪啦啦地声音。 望着这一幕,谢春风的神情很凝重。 宁浩然的面色甚至有些苍白,毕竟他已经不是那个稳压谢春风的离宫剑院四先生了,他只是一个修为仅在三境里的小剑修。 李梦舟的神态也很不好,他的身子有些摇摇晃晃,但却很坚定地站在那里。 他看着路中葙拔刀。 也看着老师薛忘忧仍在饮酒,他便仿佛在万军敌前,依然饮酒作乐的高人,当真有万夫莫开的气魄。 平地风起,枯黄落叶拍打在薛忘忧的身上。 他眼睁睁看着路中葙递出那一刀,然后慢悠悠不紧不慢地把酒葫芦系在腰间,在刀锋临近的那一刹那,他抬起了脑袋,有剑鸣声在乌冬山里响彻,磅礴的剑意弥散,擂鼓嗡鸣传递到每个人心里。 让得李梦舟微微睁大了眼睛。 轰地一声闷响。 肆虐狂乱地劲风朝外扫荡,有耀眼的光芒直入云霄,瞬间驱散了乌云,开出一个大洞,整座乌冬山也都在震颤,远处那些野兽的嘶鸣络绎不绝,宛如万兽在奔腾。 李梦舟抬臂遮挡着,狂肆地劲风吹得他衣袍猎猎作响,脚下险些站不稳,幸而有卓丙春在背后推了他一把,微微眯着眼睛说道:“我倒是有些小觑了那路中葙,他本是刚刚破入知神境巅峰,可他的修为却完全不像是初入五境的状态,毕竟按时间来论,破境时的饱满期很短,他早就错过了那个时间。” 李梦舟却没有什么别的想法,他反而满脸笑意的说道:“路中葙一生都想杀死老师,虽然是敌人,但也不得不承认,他的意志力很强,便能借此斩出很强的一刀,不过,他肯定不是老师的对手。” 身为徒弟,当然要对老师有着足够的信心。 事实上也是如此,路中葙那一刀虽然可怕,却也被薛忘忧轻描淡写的拦截下来,那肆虐的狂风吹拂着,薛忘忧便如高山一般,岿然不动。 他握着那把细长的离霜剑,嗡鸣声阵阵,轻轻拍了拍腰间的酒葫芦,说道:“我在都城里向来低调,且不管你如何看待,我都会打你的脸,让你清楚,就算是破入了知神境巅峰,你也没实力杀我。” 薛忘忧要说低调也确实低调,毕竟除了很重要的事情外,他很喜欢躺在离宫剑院的竹椅上饮酒睡觉,也就是近两年里,因李梦舟的缘故,让他不得不走出来,也因诸葛旦祸乱宫廷,他才出手一次,可要纵观数十年来,他出剑的次数真的是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可在路中葙眼里,薛忘忧从来没有低调过,他忍不住有些讽刺的说道:“你当初在南城门外,以强势姿态虐打诸葛旦,在朝泗巷里,也为了你那徒弟,毫不在意世间规矩,就算你真的很少再走出离宫剑院,也很少拔剑,可你哪次出手不是搞得惊天动地?这也能算低调?” “都城里的人都很清楚,你薛忘忧或许依旧是姜国最强的剑修,但你已经老了,也正因如此,你才会如此急切的想要护住离宫剑院的弟子,无非就是让他们能够成长起来,否则一旦你死了,离宫剑院便也完了,那是你绝对不希望看到的。” 薛忘忧紧紧蹙着眉头,平静说道:“也许你说的是对的,但不会改变你要输的结局,只要我没死,五境里,我就永远是无敌的。”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