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便是我玄政司的大牢,每座囚室里都有阵术加持稳固,而整座牢狱也都有曹大师亲自布置的阵术封禁,若非五境的大修士,纵然像是谢首席这般,甚至沈秋白和北藏锋一流,也别妄想能够逃出去。” 玄政司大牢要比京兆府的天牢更加森严坚固。 因为前者关押的皆是罪恶滔天的修行者,而后者只是关押犯罪的普通人,或是一些江湖武夫。 不能相提并论。 玄政司的大牢也分等级,越往深处,关押的罪犯修为越强,囚室的规格也是愈加封闭,像是三境修为以下的犯人,就只是寻常普通的监牢,但同样是有阵术加持着的。 而四境修为的犯人,以上下境之别,也各有不同。 四境上品修为的危险犯人,被关押在完全封闭的囚室里,连一扇通风的窗户都没有,虽然有石门,但轻易不会打开,因为也用不着送饭,像那种级别的修行者,纵然不吃不喝,也能存活很长时间,只要在其奄奄一息将死之际给点水就行。 而关押四境下品修为的犯人的囚室便是有窗户的,每日都有一顿餐,至于是什么样的餐食,总之不可能是什么好饭好菜就对了。 但陆长歌的身份终究不同,一直还算是好生伺候着,倒是没有受到什么大罪,但稍微受点苦也是不能避免的,此刻便有些蓬头垢面,虽然饭食相比起来要好上很多,而且关押起来的时间也很短,但陆长歌却很惊恐,在情绪焦躁的时候,抓头发什么的,囚室里又很脏,脸上也不可能干干净净。 囚室里是没有床的,只是一堆草垛,地面潮湿,哪怕只是被关押了短短一夜时间不到,但陆长歌的模样好似已经在这里住了好久一样,面色都是蜡黄的。 他的眼眸里毫不掩饰的充斥着怨毒之意,嘴唇都被他咬破。 在他听到囚室外有脚步声响起,抬头望向那户窗口,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时,他满是激动的豁然从草垛上站起身来,“大师兄!” 谢春风透过窗口看着里面那浑身脏兮兮的陆长歌,神情颇有些复杂,他侧目看向身旁的沐南,声音冰冷的说道:“你们对他用刑了?” 沐南微微欠身,笑呵呵的说道:“陆长歌以嫌犯的身份被关押进玄政司大牢,但实则因为证据确凿的缘故,对于他的定罪也只剩下口头的一句话,针对朱侍郎身死一事,总要有个问询,那么过程里有所手段,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但终究只是些小手段,也是在下职责所在,希望谢首席不要怪罪。” 谢春风平静说道:“那你都问到了什么?” 沐南说道:“陆长歌一口咬定自己是被陷害的,而陷害他的人就是李梦舟,只可惜他拿不出什么有用的证据,在百户巷除了陆长歌外,的确还有着其他人的痕迹,但若不能证实李梦舟的确出现在百户巷里,陆长歌口头上的描述,便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听着他们的对话,囚室里的陆长歌满是愤懑的吼道:“李梦舟对我的诬陷也只是口头上的描述,为何你们选择相信,而我说的话,你们却要讲什么证据!大师兄,我怀疑李梦舟和玄政司有所勾结,他们是在联合起来陷害我!您一定要救我啊!” 谢春风眉头微皱,朝着陆长歌呵斥道:“莫要胡言乱语,玄政司作为朝堂刑罚机构,怎会刻意诬陷于你。” 话虽如此,但谢春风还是有所怀疑的看向沐南。 玄政司在朝堂里拥有很重的权力,是皇帝陛下手里惩罚罪恶的屠刀,哪怕主要针对的是修行者,但也绝不会和什么人勾结故意陷害某些人,但陆长歌的话也很清楚,明明都是口头上的描述,何以出现两个结果? 沐南没有在意陆长歌那些话,只是有些好笑的说道:“虽然都是口头上的描述,但你手里的那把朴刀,就是杀死朱侍郎的凶器,而且你也的确曾出现在百户巷。很多证据都指向你,口头描述便也不再是口头描述,而你口中的描述,却连一个证据都拿不出来,便纯粹就只是一言之词了。” 他继而又看向谢春风,说道:“相信谢首席也已经去找过李梦舟了,你可曾有什么发现,能够证明李梦舟是在诬陷陆长歌?” 谢春风微微沉默,他的确拿不出什么证据。 李梦舟的话虽然也只是一言之词,但却都有证据能够证明,而陆长歌的一言之词,却没有任何证明,这就已经能够说明一切。 哪怕再是怀疑李梦舟,拿不出证据来,也是没有半点用处。 而再是去说陆长歌是无辜的,但证据全部指向他,也是百口莫辩。 若真的是李梦舟在故意陷害陆长歌,那么他所做的准备是很充分的,只能说陆长歌完全斗不过李梦舟,已经面临惨败。 这一切都只发生在一夜的时间里,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李梦舟能够做出如此多的准备,把所有证据都指向陆长歌,也是很不容易的事情,因此,谢春风也不能把怀疑全部放在李梦舟的身上。 这确实是很难的问题。 有宁浩然护着李梦舟,他也的确不能去做些什么。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