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他从床上摔了下去。 再后来就是骆其清顶着一头鸡窝把摩托车飙到了火车站,在茫茫人海当中, 他一眼就看见了周棘。 或许这就是独属于恋人之间的特殊能力。 在这之后的一切都像梦境一样美好得不可思议。 周棘没有入住酒店, 而是直接住进了骆其清家里。 不过这纯粹是因为骆其清说他自己一个人住。 这件事解释起来有些沉重。 但骆其清还是如实告诉了周棘。 “我那时候应该只有四五岁吧…反正也才刚记事。爸妈一块去国外谈生意, 结果回来的时候就遇到了飞机失事, 整个机组都没能幸免。” “我当时年龄太小, 法律规定必须要有监护人, 可我爸妈没有兄弟姐妹,爷爷奶奶那辈也不是出了国就是已经离世, 看了一圈才发现身边居然真没什么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所以我那会差点要被送去福利院。” “还是原来在我家工作的保姆看不下去, 就先暂时收留了我,很凑巧的是没多久后邢宇和他父母就也搬回了这座城市,我们两家关系很好,所以他们在知道这件事后就第一时间把我接了过去,我在他们家借住了将近一年半,和邢宇同吃同住,期间他们一直在托关系帮我找人,最后总算是联系到了我的一个远房亲戚。” 骆其清在说这些的时候情绪没什么起伏,平静得像是在阐述其他人的经历。 “出事之前我家和这个亲戚家几乎没有任何交集,如果他们拒绝收养的话其实我也能理解,毕竟要平白多养一个小孩其实也挺冤的。” “可是他们最后也没拒绝,而且对我也还不算太差,至少吃穿用度和同龄人差不了多少。可再怎么说他们还有另外两个亲生孩子需要抚养,所以我在那住了快十年,和他们也还是相敬如宾,甚至不如在邢宇家自在。” “最后好像是有当年事故受害者的家属不满意处理结果,这些年一直在打官司,终于打赢了,连带着我们这些受害者家属也都收到了一大笔赔偿金。我把住在亲戚家产生的所有花销全都还给了他们,然后高中就回来这里念,自己住,反正那会我基本生活也都能自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才算是我的家。” 而此时周棘就坐在他身边,听他讲述过去,心里就像被针扎一样泛起细密的疼。 他完全想象不到这个平时看起来乐观开朗的人,之前竟然会遭遇这么多变故。 骆其清情绪起伏越小,周棘就越是心疼。 他究竟把这些崩溃解构重组了多少次,才能做到像现在这样复述得如此轻巧。 寄人篱下十几年,谁又能真正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