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浣浣!” “啊!有鬼!有鬼!” “什么有鬼,浣浣,我是六娘!”我抓住了她的手臂,逼她冷静一些。 “六······六娘·······”她好像清醒了一些。 “是,我是六娘。” 她一下子抱住了我,“我看见鬼了,六娘,就刚才,好可怕!” “不怕,没有的,没有的!”我拍着她的背安抚她。 然而她却说道:“有的,我看见了,是庄敬太子!” 什么! “你说什么······浣浣?”我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是庄敬——” 我一把捂住她的嘴,“别说了!” 不管浣浣见到的是真鬼还是假鬼,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心里有鬼的人越害怕什么才会看见什么,如此说,我是否可以理解,庄敬太子的死其实并不简单? 就在这时,窗口闪过一个黑影,一枚短针迅速朝我飞来,眼看我躲避不及,陆炳不知何时而来,一个旋转凌空伸手,飞快接住了那枚短针。 “你没事吧?”我赶紧过去牵住他。 他摇摇头,我见那枚短针好好的在他指尖夹着,并未刺入手中我也舒了一口气。 然后怪他道:“你身体还没好,跟着过来做什么,府上这么多人,还怕拿不住那个黑影子,你这么运功动气万一再——” 我话没说完,却见他再难支撑,一口鲜血呕出,整个人倒在了我的肩上。 “陆炳!” “陆大人!” 徐北道:“快,先扶他回房休息,至于那个黑影子,我带人去查看。” “好,那就拜托你了。” 当晚,府里又召集了大夫,然而面对陆炳愈加苍白的面色,大夫们一个个捋着胡须唉声叹气。 “到底怎么回事?我夫君近来几日都好好的。” “夫人,恕老夫直言,大人这是回光返照的现象,此病吾等已是尽力,老朽还是那句话,夫人早做打算,我等告辞。” 什么!回光返照! 不会的!不会的! “大夫,你再看看好,不会的,他近来真的已经好了,就早上他还和我有说有笑的,大夫,你再好好看看,我求你!” “夫人,告辞了!” “告辞!” 眼看他们一个个的从房中离去,我想抓住他们的手也失去了所有力气。 原来,一直都没有什么从今往后,他有的只是这仅剩的一个月,这为数不多的夜晚。 在十二月底的时候,又下起了一场大雪,陆炳从沉沉昏睡中醒来,伴着微弱的咳嗽声。 屋内关了门窗,处处是药熏与暖炉的热气。 “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哪有,你以前动不动半夜三更的出门入宫,如今多睡些也是好的。” 他想笑却好像连扯出笑容的力气也没有了。 “你冷不冷?我再加些炭火?” 他摇摇头,虚弱的抓住了我的手,“咳咳······别走······” “好,我不走,我就在这里,就在这里陪着你,永远。” “六娘·······” “嗯,我在。”我抱住他,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逐渐失去温度的身体。 “你要快点好起来哦,我上次走了那么远去给你求平安符,立长生牌,你可不能辜负我。还有今天外头下了很大的雪,像不像那年你带我去宫里参加宴会的日子,对了,说起宫里呢,昨儿,黄锦公公还来了,他送来了圣上给你的御书表彰,写的是折冲御侮,施勤无私,我也看不懂,不过我猜应该是把你夸上天的意思吧,还有·······” “六娘······唱歌吧········”他说。 “嗯?好啊,你想听什么,我都唱给你听。” “唱······唱那年,你唱过的灰太狼,好不好·······” “灰太狼?”我想了一会儿,突然明白了过来。 “才话别已深秋 只一眼就花落 窗台人影独坐 夜深得更寂寞 一段路分两头 爱了却要放手 无事东风走过 扬起回忆如旧 摇摇欲坠不止你的泪 还有仅剩的世界 嘲笑的风高唱的离别 我却听不见 穿越千年的眼泪只有梦里看得见 我多想再见你哪怕一面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