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蹭了几日,户部的银子终于拨了下来,几乎是同时兵部那边也点好了兵。 云间月听到消息的时候,正在长寿宫核对上个月各项支出的账目。 承乾宫的德喜来报,她刚好发现这账簿有些不对劲。 她没出声,趁人没注意时,将账簿卷了卷,塞进衣袖里。 “这银子是早该拨下来。”太后听完禀报,淡淡一点头,并不意外,“一直拖到今日,也不知他图的是什么。” 说的自然是皇帝。 太后敢这么说,德喜可不敢接话,尴尬地笑了笑。 云间月不动声色地端过一边的茶盏,呷了一口道:“还能做什么,借此转移朝臣的注意力呗。皇祖母又不是不知道,三皇兄的事情闹得多大,不少人盯着,父皇自然是要用旁的事情转移一下视线。” 太后一顿,转头看了云间月一眼。 却见她嗤笑一声,桃花眼里满满的都是讽刺:“所以本公主说他是昏君!” 沈倾颜坐在另外一侧,始至终脸上都没多余的变化,好似周围的人都不存在一样。 德喜公公脸上的表情越发尴尬了,偏偏还一句话也不敢接,事情还没办完,也不敢走。 太后注意到这一点,又问:“还有何事要说?” 德喜忙道:“启禀太后,皇上让奴才支会六公主一声,晚间同他一道去宁国侯府。” 无事不登三宝殿。 皇帝这一去,自然是去替宋老将军送行。 这对旁人来说是莫大殊荣,对宁国侯府来说亦是,但却并不是什么叫人意外的事情。 因为每次宋老将军出征,皇帝都要去,也不知道图什么。 云间月嗤了一声,没说去,也没说不去。 太后放下手里的佛珠,端过茶盏道:“此去同你父皇好好说,别一言不合就互相吹胡子瞪眼……” 说着,她顿了一下,喝了口茶,才接着道:“别叫你外祖父出门在外,还要替你担心。” 所以方才云间月听见皇帝要同她一道去宁国侯府时,嗤了一声。 他一面将留在宁国侯府的人当人质,一面又告诉宋老将军,要他放心。 他还要云间月同他演一场父慈子孝的戏码,然后自以为是的捏着旁人的短处,自鸣得意。 云间月撑着椅子站起声,也没请礼,径直走了。 她没反对,就是同意了。 德喜松了口气,连忙躬身退下,回承乾宫复命。 沈倾颜也没心思同太后坐在一起,刚一撑扶手,正要起身告辞,就听得太后道:“那药的解药,云间月给你了?” 沈倾颜动作一顿,转头看了太后一眼。 她神色镇定,一点慌乱都没有,倒是她身后的今夏的吓了一跳,心虚地垂着头,不停地绞着衣袖。 太后将这一切都收在眼底,一点都不意外:“你不怕抗命?” 沈倾颜神色依旧镇定,半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 其实从开始吃那药的事情,她就已经猜到总有一日太后会知道的。 虽然那药吃了以后,并不会要人当场毙命,可身子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