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喊了一声,“我的针呢?” 她脸颊绯红,桃花眼迷蒙,显然是酒还没醒。跨坐在容玦身上,压住他的两条腿,手指一处一处摸索,从脚踝到坏死地小腿,又从小腿摸到膝盖上方…… 摸完,还点评了一句:“好硬。” 季长随觉得自己双眼快要瞎了,耳朵也快聋了,恨不得一头撞死在门口,当自己从来没出现过。 但青萝没给他这个机会。 急急忙忙从云间月外衫的衣袖里翻出一包东西递来,从旁侧闭着眼递过来:“劳、劳烦送、送一下……” 季长随看了眼她英雄就义的模样,决定还是自己进去送死。 他正硬着头皮要去送针,就又听云间月喊了一句:“还有药。” 青萝立刻翻出个小瓷瓶来,一道塞给了他。 容玦的脸似乎更黑了,死死瞪着季长随,好似下一秒就暴起,挖了他的双眼——虽然他觉得容玦现在的样子不像是恼羞,更像是享受。 享受这种被云间月将双手绑在床头的模样。 季长随不敢多留,扔下药就匆匆跑了。 “砰——”一声巨响,屋门摇摇欲坠。 云间月愣愣地侧头看了半响,然后又动作迟缓地将自己从容玦身上挪了下去。 “颜回说你的腿断了,要我用三叶乌灵帮你止痛生筋,活血化瘀,还要我帮你扎针,缓解往后用药的痛苦。”她一边说,一边翻出银针来和药来,“三叶乌灵被他提炼成了精油……” 说着,她抬起头去看容玦,跪趴在榻前,认认真真地看着那个被他绑起来的男人:“配合指法揉开,然后扎针,我是第一次给人施针……” 容玦一听,整个人瞬间僵硬成棒槌。 他扯了扯嘴角,笑不出来:“心肝儿,你在同我开玩笑是不是?” “我没笑,很严肃。”云间月凑近看了容玦一眼,满脸认真。 云间月第一次施针…… 还是个半吊子。 半吊子还喝醉了。 容玦有些绝望的闭上眼,觉得自己今日非得死在这床上不可。 “打个商量,”容玦挣扎了一下,十分后悔方才云间月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先将我解开,我帮你……” 云间月摇摇头,严肃道:“你不会。” 说罢,卷起来了容玦的裤腿,挖了一大块三叶乌灵的精油抹在了容玦小腿上,然后认真的按揉起来。 容玦表情瞬间变得古怪起来,漆黑的眼眸死死盯着云间月身影,好似浩瀚无垠的星辰,一眼望不见底,直叫人觉得心惊。 云间月无知无觉,跪趴在床榻跟前,指腹用力,将三叶乌灵按揉皮肤里,等彻底吸收之后,又找准穴位,将银针扎了上去…… 容玦立刻察觉出一丝痛意自小腿一直往上蔓延,直直扎进他胸腔,压得他一口气险些喘不过来。 只是第一针,冷汗就如雨似的打湿了他的额发。 容玦咬着舌尖,将那一声闷哼咽回去,惨白着一张脸看向云间月,还有心情戏谑:“宝贝儿,你是要害死我吧?” 云间月眨了眨眼,桃花眼里一片茫然。 她嘴上说“没有啊”,手上又是一针扎了下去……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