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她招手,毛巾滑了一半,诸航连忙拉上,把他拥入怀里。“好高哦!”帆帆小手比划着。 六十层的高档公寓楼,他们住在最顶层,无论是夜晚还是白天,视觉的冲击波都是非常大的,仿佛把古老的都城踩在了脚下。那匹很帅的马,现在品位真是越来越高端。 找上马帅,是情理之中,也是情理之外。抱着帆帆走在夜晚的街头,帆帆有点冷,她带他去了茶餐厅,去了西点店,除了酒吧和网吧,其他店都要到打烊的时间。酒吧小孩子不能去,诸航决定去网吧坐会。谁知网吧管理员把她拦在了外面,指着帆帆,说未成年人不能进网吧。诸航说我是他妈妈,他不上网,上网的人是我。管理员很愤懑地斥责,网吧空气不好,时间这么晚,你想害孩子呀,是他亲妈吗? 可敬可亲的管理员,诸航惭愧地打消了这个念头。两人又在街上走了会,帆帆似乎感觉到诸航的焦躁,“妈妈,我们去看大姨。” 诸航苦笑,如果能去就好了。不只是诸盈家,小艾、宁檬、成功,还有酒店,都不能去。这些地方,卓绍华轻易就能找到她和帆帆。 离家出走的戏码上演两次,其实没什么噱头,也不能威胁谁。她承认,今夜,把所有的面纱都撕掉了,能说的话、不能说的话都说了,很多的情绪负荷在一起,盘旋在心头那个“逃”的念头,终于一发不可收拾。 突然就想起了马帅。马帅有这个能力替她找一个住处,而她以后也会有办法还他的情份。 马帅几乎是欣喜若狂地飞车过来,真是识情识趣的商人,明明一眼就看出她的窘境,却只字不提,把帆帆夸得没完没了。他在北京有几套公寓,不知是为金屋藏娇,还是为炒房产。这套顶楼公寓,设施全面,但看不出有人住的痕迹,什么都是崭新的。 “你尽管住,有啥要求尽管提。呵呵,我做梦都想着有天你给我这样一个表现的机会。我明天把你和小首长吃的穿的玩的送过来,你想看什么书、或需要电脑什么的,列个清单,我去买。”马帅做了个把嘴巴拉上拉链的手势,“我保证这里最安全。我亲自负责后勤。” 帆帆打呵欠了,尽管很困,但是陌生的环境让他又有点不安,他把每个房间都看了看,对诸航说:“妈妈别怕,帆帆保护你。” 诸航眼睛默默红了,帆帆一定很害怕,他这是说给自己听。 这一夜,诸航没怎么睡,很多因素。凌晨时,刚闭上眼,听到帆帆在梦中叫“爸爸,爸爸”,她惊醒过来,呆坐到天亮。她可以用自己的羽翼给帆帆一个委屈的成长天空,她疏忽了一件事:帆帆爱首长。 第二天的上午,马帅像个搬运工,送来了可以让诸航和帆帆几个月不出门都可以过得很悠哉的物品。诸航陪帆帆玩捉迷藏、读书、唱歌,两个人在玻璃幕墙前席地而坐,看天上的流云,看飞机降落、起飞。楼下有花园,傍晚时,两人坐电梯下去散步,到附近的便利店转转。 手机关机了,路上遇到的人、经过的景物,都像是一个翻新的世界。 “帆帆,这里好不好?”阳光好得像是小阳春,帆帆居然在一丛月季花树下发现了一个蚂蚁窝,蹲在那小半天,看蚂蚁忙碌。 “好!”帆帆朝诸航咧嘴一笑。 “那以后和妈妈就在这住下?” 帆帆举起了小手,“住几天?不能太久,不然唐婶婶和小喻叔叔会把帆帆忘了的。” 帆帆想四合院了。诸航摸摸帆帆的头,大象和蚂蚁是两种结构太迥异的生物,怎么可能生出小象蚁呢!寓言就是揭穿童话伪装的外衣。 夜晚电视的情感节目谈恋人吵架。专家说,吵架不是感情浅,而是用情深。两人在深爱时,一点点矛盾都会让人受到伤害。因为太重视对方,所以放不下。其实,如果不爱,分手也无所谓。但有感情,就要宽解、容忍。爱情,没有不吵架的,但底线是不分手。爱,就是坚持在一起。 诸航嗤之以鼻:坚持,谈何容易? 第三天的晚上,帆帆对玻璃幕墙外的灯海不再有兴趣,洗了澡之后在床上画画。高大的石块,稀疏的草木,歪歪斜斜的房子,是四合院么? 咚,咚有人急促地敲门。 “妈妈,我去开门。”帆帆兴奋地从床上跳下。 诸航抱住他,扬声问:“谁?”马帅下午打过电话,他晚上有应酬,不应该来这里的。 “我!”这声音让诸航蓦地不敢呼吸。 “是大姨!”帆帆听出来了,欢喜得小腿直蹬,“妈妈快开门。” 六十层楼,犹如万丈悬崖,似乎没有什么后门可逃的。躲无处躲,藏无处藏,诸航硬着头皮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三人,诸盈、首长还有马帅。 马帅双手抱拳,一脑门子的冷汗。“对不住,诸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