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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鸿雁于飞,肃肃其羽(上)


透的小辣椒。“产后抑郁症?”

    “不是吗?不然怎么会一声不吭地跑来南京,绍华惹你生气了?”这孩子白皙的肌肤因为咳嗽而覆上粉红色,显得特别清新漂亮。

    “我不是离家出走。”

    “嗯,你是来走亲访友、游山玩水。”晏南飞责备地瞪她一眼,“你现在是妈妈了,不比从前,不能这样任性。你想过绍华会担心你吗?”

    没有心情再吃东西了,抽出纸巾擦了擦手,叹息道:“小姑夫,我讲过了我真不是任性---”

    “那你是有计划有预谋的?我给绍华打电话问起你,他都接不上话。”

    “他本来就不是个多话的人。”她嘀咕。

    黎珍很快就送来了晏南飞的火车票,还有两大袋南京特产,什么板鸭之类的,体积很大。

    他们作为贵宾,走的是专用通道,车上有他们两人的专用包厢。黎珍与晏南飞握手道别,保养不错的丰腴面容浮出淡淡的晕红,下车时,眼中水光潋滟。

    诸航脱口问道:“她是你大学时的红颜知已?”

    天阴灰灰的,车厢里开了灯,灯光照在晏南飞的肩上,一侧处在背光中,轮廓清晰,另一侧被灯光照亮,他的表情有点模糊,似乎有点像跌入了时间之河。

    “我说对了?”诸航弯弯嘴角,不指望晏南飞认真回答。

    没想到他接话了,浅浅一笑,些许落莫与感慨。“我和黎珍只是同学,但我确实在那个年纪喜欢过一个人。”

    诸航兴奋了,长辈们对于恋情通常都非常隐讳,聊起,大部分是平淡无奇,有些却荡气回肠。

    “少男少女的喜欢不需要彼此了解,是一见钟情式的,长大后也会有一见钟情,但那是饱经世事沧桑、深知人间冷暖后的一见,钟情是在一瞥后深思熟虑的理性结果,而年少时的一见钟情,则完全是理想的、感性的、毫无自我保护的。”

    “好深奥,你的意思是你有过两次一见钟情?”

    晏南飞苦笑,“可能是吧!”

    诸航直眨眼,车开动了都不知。

    “二十二岁时喜欢一个小女生,一腔热情,不闻不问,头脑发热,许下这样那样的誓言,后来冷静下来,才发现自己没有这样的能力,也没有那份走到白头的自信。年轻时,人总是擅变的。有了阅历,有了挫折,整个人慢慢沉淀下来,这时的恋情才是真正的恋情,我可以自豪地告诉她,我能给她幸福。男人过了三十五岁,才知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诸航有些不理解,“你的意思是三十五岁前男人讲的话都不能相信?”

    “哈,”晏南飞大笑,“我只是指我,你别联想到绍华。”

    “你很幼稚?”

    “曾经是。”

    “替你的初恋女友感到同情,但愿她不太深爱你,不然,她会觉得受到伤害。”她一直都觉得“爱”是一个凝重的词,一旦出口,便如千斤重,别拿幼稚当借口。

    “你很幸运,爱的人是绍华,他非常有担当。”晏南飞语重心长。

    “啊,过江啦!”她站起来,趴在窗边看下面滔滔的江水。江中有几艘大型的货船鸣着笛驶过,远处一大片芦苇丛在风中飘荡。

    姐姐说过,南京是六朝古都,又有江南秀丽的山水,又有历史的沧桑斑痕。与北京相比,它更多一份雅致与细腻。可惜她来去匆匆,没有领会得到。

    她问过姐姐为什么不留在南京工作?当时,姐姐是可以留校任教的。

    姐姐说,她想换个环境而已。

    她睡了一会,醒来,晏南飞不在包厢。回来时,他身上有淡淡的烟味。

    “你抽烟,小姑姑有没有意见?”她笑问。

    “不要太过,是可以接受的。她画画时,偶尔也会抽几支。她最爱的事,是画完画之后,畅饮一杯法国红酒。”

    “你们生活非常惬意。”

    “还行!”晏南飞的笑是伉俪情深的幸福满足。

    列车在石家庄站停靠时,诸航焦躁地揉揉头发,呵呵笑道:“小姑夫,一会我们到站就兵分两路啊,这一路谢谢你的照顾,我们后会有期。”

    “你另有什么计划?”晏南飞不太赞成地看着她。

    “没有,我的终点站就是北京站,只是我需要去办点事,我和首长有汇报,他同意的。”

    “那件事我不能知道?”

    “每个人都有隐私的,是不是?”

    晏南飞沉吟了下,“好!”

    车到北京站后,晏南飞等着诸航离开了十分钟,才起身下车。不远不近,正好可以将她的身影罩在视线内。

    月台上人很多,一个身着灰色大衣、头发整齐地盘起的女子踮着脚四下张望,诸航叫了声,欢快如孩童般地向女子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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