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平澜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王桥卿醒悟过来,指了他气道:“好你个谢平澜!” 谢平澜接道:“如此等你一会儿回去就有借口整肃军纪了,就你这脾气,麾下三千人,肯定有那不服管教的兵痞刺头吧,找好了替死鬼,罚他们明天山道上推囚车。” 涉及生死大事,王桥卿顿时冷静下来,道:“你接着说。” “下头的将领有与你不是一条心的么?” “自然,有个把总是景国公李韶安的人,与我向来不对付,这次我晚到了几天,他肯定要向平南王告我刁状。” 谢平澜乐了:“你这人缘不咋地啊。明日留着他,你得有个人证,叫他离着囚车远一点儿,你带着亲兵卫队亲自押送……”如此这般,谢平澜压低了声音,面授机宜。 “啊,你竟叫我诈死?” “不然呢?” 王桥卿神色变幻未定,显然正在脑海里做着激烈的争斗。 “你们说我该不该相信他?”他问随他而来的几个亲兵。 那几人互望一眼,齐道:“我等誓死追随将军。” 明月眼巴巴望着他:“该啊,他都不信,你还能信谁?” 声音清脆悦耳,叫人听了忍不住想发笑。 王桥卿有些无语,心说你敲边鼓有什么用,你俩一路的,当我傻子么? 他想了一想,同谢平澜正色道:“你要保证我家里人没事。” 谢平澜应承道:“我保证。” 王桥卿叹道:“可惜你不是王子约,这话也不知是不是要打折扣。若是子约,我立刻就应了你。” 谢平澜听了这番质疑他的话不但没生气,反而笑了:“子约可不敢说这样的话。” “那就还是没谱呗。算了,看在之前你自己身陷险境,还没忘了先把子约送走的份上,我就相信你这一回。” 谢平澜虽然一直表现得不急不躁,其实时间紧迫,王桥卿这人颇有原则,太难打动,今晚之前,他已经联络过对方好几次了,都未见功,此番终于得他点头,救人的事就算成功了大半,心中一块石头落地,不禁长出了口气。 跟着就听旁边明月也跟着吁了一口气。 啼笑皆非之余,谢平澜就觉着一颗心软软的,又酥又涨,像是要融化了一样。 自从上回分别到现在,这期间来回奔波、劳心劳力,似乎都由她吹的这小小一口气得到了慰藉,疲惫随之一扫而空。 两下议定,谢平澜和王桥卿又赶紧敲定相关的细节,以及如何应对意外。 谢平澜道:“我今晚送你的三车酒水,各有半车是用大桶密封,靠里堆放,你一定要看紧一些,那里面装的是火油。” 王桥卿叹服:“这都是你想出来的鬼主意?刚才我若是不答应你,是不是你那些手下今晚就要纵火劫人了?先前在京里的时候,我竟未发现你谢平澜如此足智多谋,走眼了啊!” 谢平澜却不愿接受这种称赞,道:“若能赢得堂堂正正,我宁可麻烦点,也不想以诡道走捷径。” 王桥卿虽急着回去主持大局,为明日的金蝉脱壳做足准备,还是问了句:“为何?” 谢平澜起身送他到门口,道:“在你们这些带兵的将领眼中,奇正之变当不存在偏颇,可一个人若是捷径走惯了,形成依赖,却会反受其制。” 王桥卿砸吧砸吧嘴,道:“这么高深的道理我是用不到了。先走了,咱们明日霸龙岗见。” 他匆匆出了院门,巫晓元等人听到动静迎过来。 谢平澜问了一声,得知周围一切如常,放下心来,目送王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