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妇人卷着围裙站起来,“尽跟你在这拉家常了,我后面厨房还有事忙,你赶快吃吧,面都要坨了。” 妇人擦了擦手往厨房走,路过小男孩身边的时候又猛地踹了下桌腿。 “睡睡睡,明年就要中考了,你这点分数是不是打算直接念个技校就算完?” 小男孩被踹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左右看了看,妇人已经揭开帘子进后厨又开始忙。 豆豆倒被吓了个激灵,眼珠子咕噜噜转了转,将嘴里塞的一只馄钝咽下去。 “妈妈,妈妈…”他摇着梁桢的手臂。 梁桢迅速别过头去用手指捻了下眼角,转过来时已经恢复平静。 “嗯?怎么了?” “芝兰婆婆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好凶!” “……” ………… 顾秋池在画纸上落下最后一笔,窗外夕阳刚好落山。 她觉得这真是一片极美的景致,包括眼前自己刚完成的画作,她对之十分满意。 得,必须去找那个人分享。 于是她把画从架子上拆了下来,卷好装进画筒,穿上外套戴好头盔,风风火火就往郊外赶。 一路风驰电掣,二十分钟后进了一条破破烂烂的巷子,车子继续行进,熟练地在犹如迷宫般的小巷里穿来穿去,最终停在一栋楼门口。 她背着画筒喊门,可喊了半天也没人应,倒是对面楼里冒了颗脑袋出来。 “别喊了,没人!” 顾秋池回头一看,抓着牌满头卷发棒的中年女人正是这楼的房东。 她立即换了副笑面孔,“袁大头出门了啊?” “没出门,搬了!” “搬了?” “对,欠了我三个月房租不给,还留着他过年吗?上周就被我扫地出门了!” “……” 不过房东太太也不是善人,顾秋池尽量表示理解,又问:“他搬去哪了?” “这我哪知道,你不是他学生吗,不会自己问?” 顾秋池还想再问什么,房东太太“砰”地一声合了窗。 真是,简直太势力! 顾秋池气得从地上捡了块石子就朝二楼窗户扔,可惜没扔中。 她这才想起来要打个电话问问,可是号码拨过去,听筒里传来标准化的系统声:“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册那! 她抬腿就朝铁门狠狠踹了脚:“袁大头你个王八蛋!” 这边刚踹完,二楼那颗花卷脑袋又冒了出来,“死丫头你再给我踹下试试!” 顾秋池正在气头上。 “踹就踹,踹了你又能把我怎样!”她瞬间化身“问题少女”,对着铁门狠狠又是两脚,气得房东太太差点直接从二楼跳下来。 “死丫头,有种在那等着,别跑!” 眼看房东太太扔了牌从二楼追下来,不跑就是王八蛋。 顾秋池迅速跨上车,卷着油门就往巷口冲,一路飞奔回市里,趁着等红灯的空档又给钟聿打了电话,可语音提示对方关机。 妈的一个关机一个消失,都特么合起伙来要让她寂寞而亡么! 顾秋池浑身都是气,卷着油门在十字路口拐了个方向,一路杀到钟聿呆的小区,把车随便扔门口,上楼,也懒得敲门了,反正知道密码,直接摁了进去。 “艹,停尸间啊,冷气开这么低!” 顾秋池从闷热的外面进来,猛地遭遇强冷空气,鸡婆疙瘩都掉了一地,不仅如此,屋里还没开灯。 那会儿已经到晚上了,连窗帘都拉得严严实实,整个就是黑漆漆。 “喂,有人吗?” 顾秋池喊了声,空荡荡的屋里连个回声都没有,她当即断定家里没人,重新拿起画筒准备出去。 突然,“咚”一声。 “谁?谁在那里!” 客厅那边似乎有动静,顾秋池把画筒死死抱住,她想着必要的时候也能当武器,再斜身贴着墙往客厅那头移,一直移到靠沙发的地方,只见茶几旁边的地毯上有东西动来动去。 光线实在太暗了,她也分辨不出,但秉承敌动我不动的原则,顾秋池杵那不出声。 这时地毯上的东西突然竖了起来。 “卧槽,你他妈在家怎么不吭声!”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