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宓手指轻敲在小几上:“你难道没有发现,你行事太过顺利了吗?” 若桂枝真的忠心德妃,那在见到小唐子的那一瞬,该是自尽才是,而不是跟着花榆束手就擒。 还有花榆,连一声辩解都无,就这么默认了。 经温宓这么一提醒,小唐子似乎才反应过来,惊讶的张了张嘴,好像真的是这样。 不过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温宓也没有要纠结着不放。 她扫了一眼小唐子:“花榆和桂枝可是在慎刑司?” 小唐子点头:“是,宫中犯错的奴才都会被送到那里。” “吩咐慎刑司,留着她二人的命。” 进了慎刑司,若是没有主子特意吩咐,一向是有进无出的。 小唐子领了吩咐也顾不得现在是晚上,直奔慎刑司去,可他到底去晚了一步。 小唐子刚说完要留两人一命,慎刑司的刑罚嬷嬷立刻就苦着脸: “哎呦喂,小唐公公可是来晚了,那两个小贱蹄子怕是已经不行了。” 这两人刚被送进来时,上面就下了吩咐,一个下午过去,命早就没了大半条,就剩下一口气儿强撑着呢。 就等明天一早咽了气儿,拿破草席子一裹扔乱葬岗去了。 小唐子对此也无可奈何,总不能还特意叫太医来吊住那两个罪奴的命吧。 他转身回去复命,刑罚嬷嬷脸上的表情瞬间收了起来,又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去告诉皇上。” —————— 乾清宫,桂枝和花榆的供词早就到了赵景的手里。 赵景淡淡的翻看着,高时从他脸上看不出一丝异常。 等到赵景将供词都翻看了一遍后,高时才小心翼翼的禀报: “皇上,贵妃娘娘派人去了慎刑司。” 赵景手一顿:“去干什么?” “说是要留桂枝和花榆一命。” “知道了。” 高时微微纳闷儿,知道了?那皇上是个什么意见? 若是赵景心情好的时候,高时说不准就问了,但他明显的察觉到,皇上心情不佳,但决不是为了容庶人一事。 主子心情不好,他们做奴才的也要跟着提心吊胆。 高时默了一下,说:“皇上,贵妃……” 话说到一半儿,赵景瞬间散发出来的凉意让他闭了嘴。 得了,铁定是两位祖宗又闹脾气了。 雅安宫,小唐子如实禀告了刑罚嬷嬷的话。 温宓呼出一口气:“罢了,你退下吧。” 能直接命令慎刑司的,除了皇上不做他想。 皇上摆明了不想让她知道更多,她又何苦要去违逆他的意思。 “娘娘,天色不早了,奴婢服侍您就寝吧。” 温宓隔着楹窗瞄了一眼夜色,点了点头。 都这个时候了,想必他也不会来了。 第二日一早,温宓刚用过早膳,正准备吩咐人把小皇子抱来,忽然就听到宫外一阵吵闹声。 温宓木着一张脸:“大清早的吵什吵?出什么事了?” 丝雨正想出去问一问,守门的宫人就进来禀报:“启禀娘娘,是大公主不见了。” “那还不赶紧多派人去找。” 温宓只觉得自己脑子嗡嗡的。 这边整个后宫为了大公主人仰马翻的,可任谁也没想到,大公主竟会独自一人跑到了乾清宫门口。 高时见到大公主一个人来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蹲了下去:“奴才给公主请安,公主,您身边伺候的奴才呢?” 大公主低着头,没回答高时的问题,纠结了半晌,说了句: “我想见父皇。”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