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这只箱子……她走过去蹲了下来,认真看起了这只衣箱。这只衣箱一眼从外表看上去与另外两只比起来不论大小还是其外漆木的颜色都是一样的,甚至箱子外雕刻的花纹也都是牡丹花型的,虽说这种类型的箱子不少,可恰巧成衣铺子送来的装新成衣的箱子与张夫人本人的衣箱是一模一样的,这是巧合么?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乔苒再次认真的围着衣箱走了一圈,确定这衣箱的大小形状甚至雕刻的花纹都与张夫人原有的没有任何差别,或许某些钻营此道的大师能从其中的雕刻技法中发现两者的区别,可于乔苒这等普通人而言,着实无法分辨。 “将这箱子交给外面的官差,让他们找些技艺精湛的木刻大师问问,看看能不能找到其出处或者与那成衣铺子有关的线索。“乔苒对那官差说道。 官差应了下来,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有些紧张的看向乔苒,问道:“大人,可还有别的问题要问的?属下或许没注意,大人一问我便注意了。” 乔苒:“……” 面前的官差方才发白的脸色已然重新恢复了自然,擦去额头的细汗,不知道为什么这官差看起来还有些期待的样子。 乔苒默了默,道:“那便继续答吧!张夫人看到成衣、铺子伙计以及小满时,反应如何?” 官差认真的想了会儿,道:“没什么特别的,很是寻常,不见半点异样之色。” 不见半点异样之色,那便代表张夫人看到这些定制的成衣或者准确的说是装成衣的箱子并不奇怪,乔苒心道。顿了顿,她又问官差:“张夫人打开看了吗?你可听到小满进屋对张夫人提起过成衣的事?” 官差摇头:“没有,都没有。小满什么都未说,张夫人只看了眼便未多说什么,那伙计放下东西就离开了,我也跟着走了。” 毕竟一个大老爷们,总盯着张夫人与小满这等女子也不太好。 乔苒凝眉,只觉得有些奇怪。在她看来,去取成衣搬回来一只一模一样的衣箱,若是她的话,她定是会问的。张夫人这么细致小心的人,居然一句话都不问。 当然,人皆有粗枝大叶的时候,便是张夫人未注意到这一点也不是不可以解释。 可是夜晚赶去拿成衣,可见张夫人还挺急的。既是急着拿来的成衣,东西搬过来了,不趁着伙计都在的时候打开瞧一瞧有无什么问题? 这是素日里喜洁、细致以及做事极有章法的张夫人做出的事情么?在乔苒看来这有些说不出的古怪。 同样古怪的还有小满。 作为一个侍婢,替主子取回了新做的成衣,也不打开让张夫人瞧瞧,说一说这成衣?小满的举动也有些怪怪的。 红豆算是那等粗枝大叶的丫鬟了,可若是去外头替她取了什么东西回来,定是才回来,还来不及喝口茶便将外头取的东西给她了,当然连同取东西时有无遇到麻烦,东西有没有什么问题都会及时同她说。 可小满没有。 这两个人,一个等成衣一个取成衣,偏谁也没有提成衣的事,而是放任那些伙计离开了。 在乔苒看来这都有些不合常理。 官差在一旁等着,紧张的看着乔苒脸上的神情。 女孩子不说话,他也不敢开口。 也不知过了多久之后,女孩子总算再次开口了。 “也就是说,你并没有亲眼看到箱子里装的是成衣,对不对?”她问。 官差不住点头:“大人这么一说,倒确实是这样,我不曾看到。张夫人和小满也未打开让我瞧过里面的东西。” 当然,他是个男子,也不好随意要求打开箱子来检验里头的物件。毕竟人家张夫人又不是嫌犯。 “所以,这是一件出现在张夫人和小满口中的成衣,里头装的是什么谁也不知道。”乔苒说着,目光转向一旁正在验尸的封仵作,问道,“小满具体死的时辰可确定了?” 话已经说到这里了,只要不是太蠢都明白乔苒的意思了。 “你怀疑有人假扮了那婢女,回来的那个被这官差看到的婢女是人假扮的,箱子里也根本不是什么衣裳,而是小满,对不对?”封仵作抬头,问她道。 乔苒点头:“确实有这个猜测。而且,若是假扮成小满,就在屋子里出手的话,确实更容易做到不发出什么大的声响就伤害了张夫人。” 封仵作点了点头,转头问那官差:“你昨天是什么时候见到他们抬箱子过来的?” 官差道:“戌时附近的样子,天要黑不黑之时。”快临近初夏了,天也黑的晚了。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