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乔苒此时也已然冷静了下来,若有所思的看向甄仕远:“如此……倒是当真不能把舞阳县主交出去了。” 听甄仕远的描述,舞阳县主的反应歇斯底里,近乎癫狂。一个癫狂的女子做出什么事情都不会令人觉得奇怪。同样的,她说出什么话都是有可能的。若是把这个嚷嚷着陛下让她做的舞阳县主交到刑部,刑部知道了此事之后又会如何?乔苒不敢多想。若刑部是陛下手里的刀,对于极有可能知晓了舞阳县主嚷嚷的甄仕远会不会下手什么的也让她难以预料。 陛下直至如今的表现都是一个明君,爱民如子。可作为臣子,去赌陛下的仁善,这显然是一件蠢事。更何况关于陛下坐上帝位传言她手里沾了父兄鲜血的事,这长安城里知道的人可不在少数。乔苒不知道事实的真相如何,也无法去评判一个天子的功过。不过从去年中秋陛下的举动来看,若是威胁到了自己,想来陛下会毫不犹豫的将人除之而后快。平心而论,作为一个天子,果断总是利大于弊的,可当陛下手里的刀极有可能落向自己时,作为臣子自然要格外小心了。 所以与其去赌陛下的一念之仁,还不如干脆从源头上杜绝这件事的发生。 “一个总是胡说八道的舞阳县主暂时不能交给刑部,”甄仕远经过一夜的思量,早已冷静下来,做出了决定,“只是现在的她也不宜问话。” 所以,好不容易抓了这么重要的犯人,现在却审问不得? 夹在陛下和案子中间,总是束手束脚的。不过即便束手束脚,却也能勉强伸伸手。 “真真公主,”乔苒略一犹豫之后便重新看向甄仕远,提醒他道,“舞阳县主先提的是真真公主的名字。” “本官知晓。”甄仕远深吸了一口气,感慨,“又是她。” “那就查真真公主。”女孩子低垂的眼睑微微抬了抬,道,“同上个案子中犯人交待的一起查。” 这话一出,甄仕远本能的抬头向她看来。 顿了顿之后,他看向女孩子,神情微妙:“你是说同绿意交待的事情一起查?” 女孩子点头,目光闪了闪,道:“上个案子因为找到凶手了,自然可以结案了,这个案子没有找到凶手,我们当然要查……能查到多少是多少。” 在绿意的口中,是一个极可能身手十分了得的真真公主,同时也是一个曾经做下将罪大恶极的死囚替换出来的公主。 可在世人眼中,真真公主是什么样子的?即便如今女子登基为帝,地位空前高涨,可有些事不论男女地位高低都是为多数人所不齿的。似真真公主这样打着女子地位的幌子,放荡不堪?强抢民男,甚至性情古怪的折磨打杀下人可不是光以一句“我是女子”就能推脱的。 可以这么说,在大多数人眼中,这位真真公主就是个恶人,才来京城没多久,就恶名远扬,不可不谓之“厉害”。 当然,更厉害的是她于作恶上的天赋,精准把握着作恶的尺度,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最大限度的作恶,可谓“天赋异禀”。 这样一个人在绿意的口中却突然间多出了几分神秘色彩。 “一个只会精通作恶吃喝玩乐的公主显然不可能做出这等事。”乔苒说道,“作恶也是有理由的,得到好处才能作恶,那些被她替换的死囚去了哪里?” 甄仕远摇头:“不知。” “还有,大人你还记得一开始绿意为了暗示我等对真真公主下手时说的话么?”女孩子记性不错,此时旧事重提反应极快。 倒是甄仕远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说的莫不会是绿意所说的真真公主与王爷王妃关系不佳之事吧!” 就是这件事!乔苒点头,道:“当时她提这件事自然是为了免去我等的后顾之忧,好让我等捉拿真真公主不假,不过这件事本身应当是真的。” 关于此事真伪还需证实,不过绿意当时提出的证据,真真公主害幼弟出事而后死去的事在封地传的沸沸扬扬,这件事稍一查证便能查出真伪,是以,绿意说的应当不是什么假话。 “真真公主年节还在长安也可证实这一点,作为独女,若是没有隔阂,她没有理由不回去”乔苒说道,“大人不妨从这里入手查一查看看。” 甄仕远没有说话。 女孩子也没有催促,只是自顾自的为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而后眯眼看向窗外。 对上女孩子突然望来的目光,徐和修和谢承泽身形一僵。 不过好在女孩子只笑了笑,便又漫不经心的移开了目光。 “你说这一通,说到底还是惦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