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见到他之后立时施礼唤了一声“大人”。 甄仕远立时收了掩唇的手,看向来人含笑点了点头。 谢承泽。 谢家那个近日时常告假的后生,也是个颇有才干的。瞧着似是才从库房里出来。 经验告诉他,这等常去库房借阅卷宗,拿卷宗都能当话本子看的都不是普通人,譬如山西路那个。 只是想到他也姓谢,山西路送过来的案子又同谢家有关,甄仕远原本想问的话到了嘴边又收了回去。 待到谢承泽离开之后,他才叹了口气,迈步向自己办公的屋堂走去。 不过话说回来,昨日山西路送来的消息应该不止案子一桩吧!他记得在出宫之前在皇城的宫道上看到过别人。 深夜皇城,若无陛下首肯,哪个又能进的了宫?便是左右二相这等人物想要进宫,都要先递了折子,得首肯之后方可入内。 虽然彼时夜已深,对方那张脸在朝堂上也不多见,素日里更是低调,但他认得,因为某些人,咳咳,又是山西路那个的关系,对方那张脸他记得很牢。 原诸,原家那位老祖宗。 陛下深夜召见原家的人做什么? 对了,原家那位原小姐好似也在山西路吧!甄仕远想着想着脚下忽地一顿,心中蓦地生出一个古怪的念头:莫不是告黑状吧! 这次山西路来京的消息经过这么一遭,他已经确认了就是那姓乔的丫头干的,她来信提到原家,总不见得是为了帮原家吧! 只是这个想法……甄仕远停了下来,在原地呆站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怎么可能? 跟陛下告黑状,陛下会帮她吗? 以为是那位跟着跑去山西路的张天师吗? 甄仕远失笑着拍了拍脑袋,往屋堂里去了。 罢罢罢,想这些作甚,还是看看眼下的这桩案子吧! …… …… 大雪天的,便是以往嘈杂不断的回园里都没有什么声响,几个老者冷笑了一声,看着巷道里排列齐整的马车,和高头大马,准备妥当的护卫冷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待到一脚跨进原家大宅的大门,看到站在门堂处说话的几人时,几人才上前干巴巴的道了声礼,而后甩手离去了。 “瞧着心底还有怨啊!”一位焦家长者见状忍不住叹气,随即转头看向原家老祖宗,“原诸,你这真的无解吗?” 原家老祖宗摇头,对上几人远去的背影,神情漠然:“无解。” 毕竟险些死在娇娇的手上,平心而论,若换了他是他们也一样,对娇娇是不死不休。只是这件事的选择同样无解。 说他要对娇娇这孩子有多少怜惜之情,倒也不尽然,毕竟活到这个岁数上的人了,早已是心如死水了,等闲事物动不了他的心,做下这个决定的真正原因是原家行至这一步,也只有娇娇这一张手底牌了。 他的决定同样无解,已经骑虎难下。 娇娇的血脉是原家唯一的机会了,也不是不想让娇娇去做些别的事,这次山西路的事情就是一次试探,只可惜……贸然踏足一个他们如此不擅长的领域,又相隔千万里之遥,怎么可能解决的了? 娇娇就不是那个料,同那个姓乔的丫头在一起,就似处在严苛的考场之上,因为这本就不是娇娇自己的本事。 陛下从来都看的很清,是他没看明白。 娇娇是神医,也是原家的神医,这是谁也夺不走的属于原家的荣耀。别的事……想争也是争不下的。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