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么?”她揉了揉眼睛,这才想起来还没问出他为什么要半夜偷偷□□来着,“等会儿,你先说说,你为什么要翻到我院子里来。你应该是隔壁白家的吧,白家伯伯伯母上回来了呀,我为什么没有见过你,难道你是庶子么?” “怎么可能!”庶子二字一从她口中吐出,他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瞬间炸起了毛。 “那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大毓有一习俗,那便是若是要去拜访新邻居,别的不说,至少一家人都得整整齐齐的。当然条文还在后头添了一些注释,比如庶子庶女可不带云云。 但不论怎么说,这但嫡子嫡女至少是少不了的。 他既不是白家的庶子,她上次又没见过,难不成是她搞错了,其实他其实不是白家的儿子么,可这也不像啊,谁家家丁穿金戴银的,嚯,这布料她若是没记错的话,大姐曾经给她送过几匹,这玩意可不便宜啊,想买也没门路..... “哦,我懂的。”哎呀,小少爷这是面子过不去了说谎了嘛,懂的懂的。 白季梓被她上下瞧来瞧去的瞧地心虚,啧了一声就往回走,走了几步猛然想起了什么,于是又折了回来。 “那个,你有梯.子不。” 这不怪他!为什么这丫头的院子里连棵树都没有,他想爬过去都不行!且这墙砌那么高干什么,像书院那样的不行吗! 他越想越气,脸色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去。李姒初怕他大半夜的又要搞什么破坏,只得说了声有,然后将他往院子的某一方向引。 李家三小姐虽得宠,但因为常年体弱多病的缘故,受不得风寒,经不起吵闹,再加上李姒初自己也觉得大院子空空的没有安全感,也不愿意让一堆丫头婆子跟来伺候,于是就挑了个李家最小的院子住着。 院内满打满算只有一间耳房,两间厢房,一间柴房。 耳房是两个丫鬟住着的,原本李家老爷说何必整那些麻烦的呢,直接让丫鬟住外间姑娘住里间不就好了,反正三姑娘体弱也要人看护着,李姒初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直到发现自己神经衰弱得可怕,别说是外间睡个人,就是睡她门口她都受不住。于是几番争论下,就是李家被迫给三小姐三院子里起了两间耳房。 柴房是她平日里用来藏小玩意的,虽说是柴房,可里头并没有什么柴火,反而是一些鸡零狗碎的小玩意居多。 她轻车熟路地从角落掏出煤油灯,呼地一下便将其点燃了,灯火烧的并不旺盛,刚刚好照亮二人脚边半寸的土地,以及白季梓那张惊愕的脸。 “你居然会用打火石!”不对啊,她一个双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闺秀,怎会晓得这玩意,若是她像王将军家那个风风火火的小姐也就罢了,可她走的不是那种路线啊! “这有什么奇怪的。”她挠挠头,大大咧咧地带着他向前走去,将柴房里的小玩意一寸一寸地展现给白季梓看。 “这个,是我托爹爹带来的小锯子,我平日里用来锯木头玩的,这个,是我自己用纸糊的风筝,可好看吧。哦,还有这个。”她拈着一枚金灿灿的东西一转身,白净的牙齿在灯火下显得尤为动人。 “这个是我刻出来的小鸟,你别不觉得好看,我刻了好久呢。” 其实都不好看。小鸟看起来呆呆笨笨,风筝歪歪斜斜,硬要说的话就是李姒初的年纪占了便宜,别人或许会因为她才七八岁就能做风筝夸上几嘴,但也不会昧着良心说出“可好看了”之类的话。粗看轮廓是相似的,但近看了还是不行,不过这对她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已很是难得了。 “切,不过如此,要是我我也可以。” 不就是个木头玩意吗,他也会做,这贱丫头会的他肯定也能学会,一天学不会就两天,两天不会就三天,反正,反正她总有一天会学会的! “哦。” “喂,你!” “你什么你,快跟上了。”她不和这小屁孩吵,当务之急是赶紧将他送回去。反正也已经确定他不是坏人而是隔壁一个睡不着的傻子了,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乖乖将人送过去完事了,不然到时候扯不清楚,她又要爹爹一通骂。 李姒初翻翻找找,终于在一堆破烂杂货中翻出了个小木梯.子。 梯.子是收缩的,是她按着上辈子的一些零碎的记忆和梦中的提点画出来的,虽还做不到前世那样的精巧,但也勉强能用。两截梯.子之间用一个小小的滑扣固定,不用了就缩一缩,放在角落里,倒也不占地方。 她原先是为了防止新做好的风筝挂在墙头才拜托师傅做的,然而风筝做好之后她便生了几场大病,待病好之后已经飘雪花了,于是风筝的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哦对了,我问了第二遍了。” 他一抬眼,就看见小姑娘气势汹汹地放下梯.子杀到自己面前,先站定,后叉腰:“白小少爷,你干嘛半夜翻我院子!” “你管得着么?”他语气不善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