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她所出的几个孩子更是心生怨愤,此后几次同栾正焕争执,再加上秦贵妃与宫中其余妃嫔们在旁边吹风,苗皇后与她所出儿女们的地位已经摇摇欲坠。 就在不久之前,跟随栾正焕打天下的谋臣廖元晏入宫拜谒,便问:“若有一日,臣在宫中酒后失礼,将桌席打翻,陛下是否会降罪于臣?” 栾正焕不假思索:“你我旧时兄弟,情同手足,朕怎么会因为这样一点小事见怪?” 廖元晏又道:“假若臣在宫宴之上跟同僚打起来了呢,陛下是否会降罪下狱?” 栾正焕笑着说:“元宴是君子,怎么会做这种事?即便是一时之间有什么误会,事后说开也便罢了。” 廖元晏道:“陛下会见罪于臣吗?” 栾正焕思忖几瞬,摇头道:“若是闹的厉害了,当时或许会生气,过后也就罢了,你我君臣相知相得,又怎么会因为些许小事而生出嫌隙来?” 廖元晏三呼万岁,然后跪下身去,诚恳道:“臣跟随陛下不过十余年,远远逊色于皇后殿下,即便如此,陛下尚且如此宽宏大量,何以待皇后如此苛刻?如今陛下坐拥四海,称制天下,却不该忘记当年在山寨里为您浆洗衣服、侍奉饭食的发妻啊。” 栾正焕不曾想他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就是想为苗皇后求情,登时大怒,脸色阴沉,令他即刻退下。 廖元晏再求,栾正焕怒气更盛,摔了面前茶盏,吩咐内侍请他出去。 如此再三,廖元晏终于起身,道是家中老母年迈,须得奉养,现在天下太平,海内澄清,他尽了臣子的责任,也该辞官回家去尽一尽人子的孝心了。 栾正焕此时怒火中烧,哪里还想得这么多,听廖元晏这样说,当即便点头应了,又心烦意乱的挥挥手打发他出去。 廖元晏最后向他一拜,起身退了出去。 将这长长的一段回忆看完,系统空间内外皆是默然无语。 这么过了一刻钟,朱元璋先自愤愤道:“这厮当真是猪油蒙了心,听小老婆撺掇欺辱老妻,什么东西,老朱的后宫里要是有人敢这么欺负老马,皮都给她扒了!” 李世民也皱眉道:“患难夫妻怎可轻弃?栾正焕无德,秦氏狐媚祸水,不可留也!” 嬴政皱眉不语,刘彻则道:“长此以往,君臣离心,于朝野也是大大不利啊。” 高祖也不禁摇头长叹:“苗氏出身的确不高,也的确不似前朝公主、高门贵女那般仪礼得体、雍容高范,但她是栾正焕的糟糠之妻啊,一起吃过苦、共患难的妻子,怎么能这样对她?且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既然觉得公主、贵女血脉尊贵,高不可攀,那他当初还造什么反?老老实实饿死不就好了吗?” 嬴政虽未立后,对于苗皇后这种忠贞贤淑的女子却也心怀敬佩,摇头道:“苗氏这样的贤妻尚且如此下场,难怪廖元晏心灰意冷,不愿继续辅佐。朕观此人可共患难而不可共富贵,廖元晏急流勇退,看似损失甚大,却得以保全自身,安享晚年,至于其余功臣,怕就难了。” 刘彻时刻不忘杠一杠嬴政:“你不是仇女吗,竟还有欣赏的女人?” 人死事消,从前觉得难以启齿的恨意和恼怒都逐渐消去,嬴政已经能坦然面对旧事:“朕只是厌恶那些不知羞耻的淫妇,几时仇恨过女人?昔年巴寡妇清入咸阳,朕甚为礼遇,再则,终朕一生,何曾杀过功臣,行鸟尽弓藏之事?” 几位皇帝听得神情一肃,刘彻也没再杠跟寡妇共享天下的事情,李世民默然无语,朱元璋则十分看不上栾正焕的行径:“穿着蓑衣遮风挡雨上了岸就嫌弃蓑衣厚重难看,怎么不想想自己当初是个什么东西?丧良心的玩意儿,这种事情老朱可办不出来!” 众皇帝在白雾空间里议论纷纷,高祖则迅速回过神来,问那中年内侍:“廖先生离开多久了?” 那内侍显而易见的怔了一下:“大约两刻钟了。” 廖元晏走后,栾正焕余怒未消,脸色阴沉不定,周遭内侍宫人不敢作声,过了许久,看他神色稍缓,方才敢近前去收拾茶盏残骸。 高祖闻言颔首,当即起身道:“备马,朕即刻出宫。” “出宫?”内侍吓了一跳,忙道:“陛下,正是午膳的时候,您好歹用些膳食啊,贵妃娘娘那儿煨着燕窝乳鸽,都两个多时辰了,就等您过去呢……” 高祖冷冷瞟他一眼,嗤道:“是你要做朕的主,还是贵妃要做朕的主?” 内侍倏然变了脸色,冷汗涔涔的跪了下去,殿中内侍宫人噤若寒蝉,安静的落针可闻。 高祖却懒得同他废话,顾不得更换衣着,大步离开前殿,拾级而下。 早有仆从备了马在殿外等候,高祖飞身上马,扬鞭往宫外去。 宫中严禁行马,但皇帝显然不在约束之中,一道道宫门次第打开,沉重而威严,向万人之上的帝皇俯首。 高祖一路出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