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了座接过话头。 “说起来,这自打知道您有了身孕老爷可是高兴得不行,奴才亦是隔不了几日就往宫中递牌子,可是太后娘娘一向不喜欢拘着,初一十五也多是挑些走得亲近的宗室命妇或是近臣内眷进宫说说话,是以,昨个儿传来信儿说让奴才今个儿进宫奴才真真是意外极了,便是老爷也是絮絮叨叨了整晚几乎没怎么合眼,眼下里瞧着您过得好奴才倒是有了说头回去好让老爷安安心了。” “我如今虽说是成了皇子福晋,可是在长辈们跟前却总是规矩多些的,等到时候出宫建了府便好了,也劳得夫人好好劝劝阿玛,阿玛年纪不轻了可不能再像年轻时候那样熬,若不然我这又怎么能安得下心?” 王氏这话说得倒是颇为实在,毕竟费扬古再是步军统领内大臣,手中握着实权且很得老爷子的信任,可其一家族背景在一帮子或是宗室或是经营了几代的从龙之臣之中却并不算多出挑,其二原配继室不光是在名头上有所差异,品阶礼制上也是有着云泥之别,比如舒兰的额娘是正儿八经的一品诰命夫人,到了王氏这儿就只是三品淑人,这般两两相加之下,宁寿宫中的请安自然鲜少能轮得到她们,而此外,王氏这番话也十分透彻的言明了自己的立场,表明决计没有踏上永和宫的船帮着算计什么,如此,舒兰甭管心里头如何做想面上都不可能去死咬着不放,顺着话头笑应了两句便将目光转到了一旁的长嫂觉罗氏身上—— “大嫂你向来性子爽利,到了这紫禁城里头怕是难免有些不习惯,只是在我这院子里却是没那么多讲究,咱们以前怎么处眼下里还是怎么处才好,许久不见大哥可还好?还有德哥儿,可还记得我这个姑爸爸?” “您这话说得?在家里的时候德哥儿就喜欢跟您亲近,您进了宫可是闹了好几天,上上下下的人都跟着一块儿哄着才堪堪消停下来,知道今个儿奴才要来给您请安还闹着说要一起来,弄得爷都在打趣说有了姑爸爸就不记得阿玛了。” “那敢情好,等德哥儿再大点我便干脆跟爷回了话让他进宫来当伴读,索性让大哥吃味到顶,再生几个哥儿就再好不过了。” “福晋,这说着说着怎的竟是拿奴才打趣起来了……” 舒兰之所以话里话外的说着德哥儿,一方面确实是喜欢这个侄子,且想要向觉罗氏以示亲近,而另一方面,这德哥儿不是旁人,正正好就是后来被配给怀恪也就是李氏女儿的额驸,而这其中固然是有着怀恪是胤禛唯一养成的女儿,多多少少在感情上有些个维护的缘故,可更多的却也因着当时她无子弘历弘昼又刚刚出生不知道能不能养得大,对李氏这一脉颇有些爱重,便是希望结下这层姻亲能够让她多一层保障,当初的舒兰不一定能够立马看得透然而眼下却是看得分明,只是现下不比从前,她既然要保下儿子就等于李氏决计不会有后来那样一脉独大的机会,自然有了些从前从未有过的旁的算计,是才有了这么一说。 而俗话说得长嫂如母,大家族里头选长媳都是格外谨慎,觉罗氏亦是闻弦歌知雅意的会意得极快,只是与此同时话又说回来,其一这话不好明面上说得太明白,其二她也不能光顾着自己得脸,毕竟这这满人之家女儿的地位本就要来得高,甭管是出嫁与否那都是家里的姑奶奶只有小心捧着的理儿,如此,饶是觉罗氏身为长媳在辈分上头压了一头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舒云被晾在一边干瞪眼,便是等话听得差不多了就干脆趁着这被打趣得面上泛红的当口几不经意的转开了话头—— “德哥儿若是能进宫当伴读那是您上赶着在抬举他,爷自是没得什么吃味不吃味的说头,这旁人不知晓您总是明白的,爷向来肉紧着您,只怕您在宫里头过得不如意,说得逾越一些,哪怕是德哥儿长不了什么本事只是陪着您解解闷,那也是极好的,不过呀,您若是想要拿着这个来打趣奴才,奴才那可就要拿个大,干脆指着二妹妹来陪您解闷了,也省得奴才在您姐妹二人之间白白的插了一脚讨了嫌去。” “哦?嫂子这话说得,二丫头哪里就是这样小气的人了?” 舒兰早在永和宫里就对舒云格外留心了,毕竟比起一向拎得清的觉罗氏和从未在大事上出过什么错的王氏来说,曾经在围场口出惊人之语的舒云显然最为让人来得不放心,是以,舒云也确实是故意在晾着对方,直到听了觉罗氏的话头才挑了挑眉转过目光—— “算起来也差不多有一年未曾见到了,个子长了不少人也出落得越发水灵了,甭说阿玛向来宠着,就是我瞧着也觉着欢喜得很,琢磨着可是比起我当年要强多了,真真是应了那句长江后浪推前浪了。” “妹妹可是不敢当这话儿,听阿玛说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