恂于何时进的枣园巷吴思莲的家中,如何同璎儿在楼上追讨那十五两银子的债,如何同璎儿一起在厨房做饭,他们四人又是如何吃酒说笑一直到天亮。咳、咳、咳……” 蓝溥越说越急,一时气不顺,忍不住捂着嘴咳嗽起来。 蓝衍听得目瞪口呆。支支吾吾道:“璎小姐怎么能……怎么如此不顾惜自己名声?何况还有夫人也在,怎么也不拦着?” 蓝溥瞪着眼,气呼呼道:“她是个糊涂的,她娘更是什么都不知晓,所有事情全都由着吴思莲撺掇。” 蓝衍满脸懊悔,自责道:“那日都怪我办事不力,没有将夫人和小姐接回府中,反而听任那个纤云将夫人和小姐带去县衙,是我的错。” 蓝溥摇了摇头,叹道:“此事怎能怪你?一切事情都由老夫而起。咳、咳……” 他说着又咳了起来,边咳边指着书案上那两张信笺。 “璎儿如此做恐怕是已经……她是故意如此。当年院试,李聿恂也是我青山书院考出来的庠生,我相信他的为人品性。但不知他们两人到底不是……” 蓝溥说着便起身走到书案前,随手拿起其中一张信笺,眸光忽然一亮。 “璎儿何时写得这样一手行草?”他举着信笺问蓝衍。 蓝衍想了想道:“老先生是否记得除夕之夜,璎小姐特地找您要了那支鼠须笔作守岁礼?小姐既能用鼠须笔书写,想来写得这样一手漂亮行草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蓝溥闻言若有所思,仔细端详着这两张写满行草的信笺,心里很是复杂。 他的女儿蓝璎不仅能写出这样一封言辞确凿的证言,而且还写得一手飘逸大方的行草,而他作为生身父亲,居然对这些一无所知。 这几年他全部心思都在书院,很少关心妻女,也难怪她们与他越来越疏远。 蓝溥放下那两张信笺,闭上眼睛深深呼吸,平心顺气。 等到咳嗽止住,他才转身吩咐蓝衍道:“把证言送回县衙,告诉褚大人,就说我女儿写得东西,我夫人既签署上名字,我没有话说。此案事关我蓝氏一族百年声誉,请他按律法处置,务必秉公办理。” 蓝衍重重点头,应声道:“老先生放心,我马上去办。” 蓝衍去后,蓝溥披着长袍就靠在椅背上闭目短憩。 他的脑海中不断出现蓝璎写在证言上的话,她和李聿恂一起做饭,她们四人吃酒说笑,郑夫人站在院中遥望着月亮吟唱两句戏词…… 他的左胸剧烈起伏,忍不住又伏案咳嗽起来。 门被推开,原来是蓝府大宅的罗管家进屋来了,他神色匆忙走到蓝溥身旁,伸手轻拍蓝溥的背。 他紧张关心道:“老先生伤寒未愈,怎地不好好卧床休息,只穿这点衣裳就起来了?” 蓝溥缓缓抬头,平静望着他道:“你来书院做什么?夫人回府了?” 罗管家尴尬道:“不是夫人,是咱家姑奶奶回来了。” 蓝溥愣了愣,沉声道:“琌儿回来了?她是一个人还是跟谁一起?” 罗管家道:“姑奶奶一个人来的,说是有急事,要立即同您商量。所以我才找到书院,劝请老先生回府休养。” 蓝溥道:“我不回去了,让琌儿来趟书院说话。” 罗管家闻言既惊又急,苦心劝道:“可老先生的病还未好,书院这边又无可靠的人伺候汤药,您还是回府休养……” 不等他把话说完,蓝溥便不耐烦挥了挥手。 罗管家无奈,只好退出屋子,重返蓝家大宅去接姑奶奶蓝琌来青山书院。 这日天色将晚之时,纤云正忙着做饭,忽然听到“咚咚咚”敲门声。 “谁呀!敲这么大声,当老娘聋耳朵了啊!” 她胡乱擦着湿漉漉的双手,匆匆忙忙走过院子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