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蟹肉,蘸了些醋汁,亲手喂给云瑶,“就吃这小半个,螃蟹性寒,不宜多食,适才你就吃了一个。” 云瑶满足,甜甜笑道:“谢谢皇姐。” “皇姐,十七怎不过来和皇姐同席,不仅去了对面坐,还戴了个那么凶的面具?”云瑶抬起小小的脑袋,眼底满是疑惑,不懂便问:“皇姐和十七闹别扭了吗?所以他才不和皇姐坐一起。” 梁嬿黛眉轻拧,她看了看对面的男子。 十七? 那狰狞的半副面具遮了半张面容,只露出鼻子以下的容貌。 初见时,梁嬿从睿王的身形想到十七,但很快这念头就打消了。 十七是越国人,而席间这位,是南朝三皇子。 两人乍一看,是有些许相似,但却不是同一人。 可怜的十七,如今还在床上躺着养病。 也不知他是否乖乖喝药。 梁嬿拿锦帕擦擦云瑶嘴角,解释道:“十七病了,在府上养病。云瑶看到的那位,南朝睿王,叫赵千俞,不是十七。” 云瑶瘪嘴,又看了看对面席上夹菜的那位,点点头,略显失落。 忽然,她想和十七一起玩了。 目光敏锐的赵千俞自然是留意到梁嬿这边的动静,他小口夹菜,一举一动皆是矜贵的气质。 赵千俞也知道,半副面具根本遮挡不了什么,怀疑的必然会怀疑。 与其让他们怀疑,倒不如让他主动将梁嬿等人的疑心打消。 舞台上的一舞曲落幕,舞姬们次第退出殿中。 赵千俞端起酒杯起身,用那副已经将原音掩住的嗓音对太后说道:“晚辈祝太后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岁岁常健。” 太后举起金樽,隔着席位回敬男子。 太后放下酒樽,锦帕轻拭唇角,看向席间之人,说道:“素闻睿王骁勇,不少人一直未曾见过睿王真面目,不知今日哀家可否一睹真容?” 此话一出,殿中无数双眼睛的目光汇聚在一人身上,自然也包括了梁嬿和梁熠。 而在赵千俞旁边的顾昀,则不经意间轻轻勾起唇角,不紧不慢转动酒樽,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热络的殿中顿时静谧无声,都等着那半副面具被摘下。 赵千俞若无其事看了眼梁嬿,女子正盯着他看,那双潋滟的眸子莹亮,也期待着,等着面具被拿下。 仅一眼,他便收了目光,快到几乎没有人注意到。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赵千俞手指摸到后脑系面具的带子。 忽地,他手指一顿,又收了起来。 叹息一声,赵千俞歉意道:“晚辈面目可怖,还是算了。今日是太后娘娘寿辰,大喜日子,莫要因臣可怖的面容,坏了这喜庆氛围。” 既然被婉拒了,太后也不在执意此事。 点点头,这话题便掀了过去。 梁熠说道:“睿王千里迢迢来到姜国,不妨在京城多留几日,多领略领略与贵朝不同的风土人情,也让朕略尽地主之谊。” 这正合赵千俞心意。 他笑了笑,道:“陛下盛情难却,臣便多留几日。” 梁熠嘴上笑着说好,心里的主意已经列了一长串。 让皇姐和这睿王多些时光相处,皇姐也不是非那傲气穷酸的十七不可。 且这两人某些方面,有几分相似。 一段小插曲过后,寿宴继续。 舞姬散去后,殿中台上又进来了变戏法的戏班子,骤冷的场子一时间重新热络起来。 借着戏班子敲锣打鼓的声音遮掩,顾昀凑到赵千俞身边,低声道:“别怪表哥没提醒你,当心玩火自焚。” 赵千俞拿起酒樽,轻呷一口,道:“我有分寸。” 指节敲了敲酒樽,赵千俞眼皮一掀,透过面具看先顾昀,道:“少帝想让我入赘,管你是皇子,还是布衣,入赘。” 顾昀如闻天堑,笑容凝滞在嘴角,淡声道:“这位长公主,是非娶不可吗?” 他表弟人中龙凤,怎可入赘? 赵千俞点头,余光扫向心不在焉的梁嬿,道:“非娶不可。”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