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梁知舟问。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细细的眉蹙起, 期待和害怕交汇在一起。 梁知舟似乎是知道她的想法,牵着她的手, 带有一点安抚意味,“虞大人应该也很希望能看见你。” 他的掌心温热,像是有热水流过,紧绷的神经缓和下来。 虞念清正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只看见从医馆里走出来一位穿着简单粗布麻衫的男人。男人身量很高, 但是瘦得出奇, 袖管处空空荡荡仿佛里面没有什么东西。 就算这样, 也丝毫影响不了他的那份儒雅气质,目光平静矍铄,精神看上去要比普通人好上不少。 看着这副熟悉的面容,她的眼泪便再也止不住,唤了一声,“爹爹。” “是我。”虞平生多了几分动容,眼眶红了一圈的。他看向自己的女儿,伸出手原本想像她小时候那样去摸摸她的头,最后将手放在肩膀上。 女儿出现在丰宁原本就不是什么正常事,他猜到家中应当是出现了变故。 想到这里,他喉咙间越发艰涩,还是问了出来,“你怎么会在这里,家中可好?你娘怎么样?” “不好,我们过得一点都不好。”她摇摇头,哽咽到说不出一句话来。这半年多的时间,她没有一刻不是在煎熬,中间受了伤也只能捂着自己的伤口,告诉自己不疼的。 可到了自己最为亲近的人面前,那些伤口一起疼了起来。她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受伤了之后便回去找大人给自己撑腰,“他们都欺负我们。” 她说这句话时,消瘦的肩膀一直在颤抖,眼眶和鼻尖的红同脸上的白做了鲜明对比,显得越发可怜起来。 可是他的女儿,原本就是该被家中如珠如宝地宠着。 虞平生只觉得心脏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疼得有几分喘不过气来。他声音也有几分沙哑,“爹爹回来了,没人会欺负你了。” 医馆门口终究不是什么说话的好地方,他们一行人便直接回到落榻的院子。 虞念清先前哭过一场,情绪倒是稳定了很多,仔细将虞平生失踪之后的事情说了出来。有些事明明已经过去了,但是再次被提起时,似乎还能够切身体会到当时的绝望和委屈,说话都带着的几分哽咽。 等听到自己女儿被逼着出嫁、妻子中了不知名的毒药之后,虞平生眼神极为晦涩,没有表现什么。 从屋里出来时,他孤身站在芜廊边缘,仰头望向天上密密麻麻的繁星。 他才来幽州时,已经是秋季的尾巴,巨大的黑色天幕上,只能看见零星几颗,多数都是黑暗的。等到他后来被追杀,到因缘巧合之下进了冶铜的队伍中,他再也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