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圆桌旁嗑瓜子的长发女生朝夏娅伸出手,“我叫匡薇。” “匡威?!!” “紫薇的薇。”匡薇微笑得很“礼貌”。 “我是他二伯。” “……” 人太多了,夏娅也没记住,反正跟着喊,但几个漂亮帅气的小辈她都记下了,晟叔家的基因好,个个都长得好,而且气质乍看不同,细看后发现底子都如出一辙。 格子言从厨房回来,在奶奶的引荐下,把匡放家里人都喊了一遍。 匡放坐在旁边次橘子,每听格子言叫一个人,他心情就更好一分。 乡下没装暖气,匡奶奶去别人家体验过两回,觉得闷得很,她不让装,一到冬天就烧炉子烧炕,屋子里倒也不觉得冷,柴加得够了,还能觉着热得慌。 格子言从来没过这么热闹的年,许万林和格星星一个独生子一个独生女,格星星去世后,两家加起来就他跟许万林两个后人,拢共六个,再加上都不是爱吵爱闹的性子,哪怕过年,家里也是清清静静的。 匡薇给炉子里丢了几个橘子,“我喜欢吃烤热的橘子,格子言,你吃过没?” 格子言摇摇头,他甚至连这种烧柴的炉子都没见过。 “等会给你吃一个。” 匡放嫌弃,“别听她的,烧橘子酸得要死。” “你懂个屁。” “放哥陪我打游戏。”正在读初中的匡浩看着个子已经不矮了,但一张口还是变声前的童音,他捧着手机过来。 “不打。” “陪我玩爆竹,我跟小慧姐姐还有匡语刚刚去小卖部买了好多烟花……” “不玩。” “你能不能坐会儿?”匡浩他妈拽着匡浩衣领拖到椅子上,“你刚刚用爆竹去炸你奶奶的水缸,我没揍你是看在大过年的我给你留点面子,坐好!” 匡浩瘪嘴要哭,他妈一巴掌扇在他嘴皮子上,“你给老娘咧一个试试。” 格子言咬着梨吃的一会儿功夫,看了好几场鸡飞狗跳的戏。 难怪每回过年,匡放回了老家后和他视频,背景音都吵得厉害。 匡晟进来了,他在门口跺了跺脚,搓着手进屋,“又下雪了。” “哎哟,匡总来了。” “匡总过年好匡总过年好。” “匡总最近在哪儿发大财啊?” “滚一边去。” 格子言吃梨子吃得满口清甜,他看着几个大人抱着推来搡去,靠到匡放耳畔,“你爸是不是才三十六?” “还不到,他英年早孕。”匡放闻到了格子言说话时飘过来的梨子味儿,甜的,一点都不腻,他目光朝对方瞟过去,望见格子言唇上都沾着一层发亮的糖水。 “他看起来很年轻。”格子言说道。 印象里,匡晟一直没什么架子,尤其是二十多岁那会儿,在他们闯祸后还会给他们打配合,缺德事也不是没做过,成了股东又是正儿八经的ceo后,端庄一些了,但还是遮掩不住骨子里那股痞气。 匡放把瓜子一颗颗剥了壳,攒一把了一口吃,听见格子言说的,他不屑道:“活儿都丢给助理,当然不显老。” 匡放不知道匡晟从哪儿找来的助理,任劳任怨还忠诚,他挺不想用忠诚形容现代人的,毕竟人人平等,打个工谈不上还得忠诚。 可匡晟的几个助理的确就是忠诚,只要是和匡晟有关的活儿,事无巨细全包干,还谁都挖不走。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嚼完了一把瓜子,和格子言说:“以后你也这样,请几个助理,自己别干,活他妈个上百岁。” “我没钱。”格子言虽然不缺钱花,但太奢侈的花法,他的经济情况显然不允许。 “我给你请。” 他说完后,格子言停下啃梨的动作,匡放也莫名停滞住,气氛在瞬间变得微妙。 “反正我爸的钱多得花不完,咱一块儿花。”匡放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他几度以为格子言一定会察觉到反常,看似淡定地补充,掌心的热汗流得瓜子壳都变得润巴巴的。 格子言继续咬梨,“还是算了。”他轻声说道。 - 冬天天黑得早,四点多的天,就只靠雪光照亮了。 匡奶奶和家里的其他女人不讲究“男主外女主内那一套”,也没有“大家先吃着我再炒两个菜”一直炒到所有人吃完再来刨两口冷菜冷饭的规矩。 做饭的人没上桌,其他人都不允许动筷。 屋里屋外都点上灯,所有人坐上位置,匡放大姑父在院子里点了礼炮后,在一片“噼里啪啦”“砰砰砰”的作响声中,宣布开饭。 “你们几个喝牛奶还是果汁?”大姑父指着单独一桌的小屁孩。 格子言和匡放,包括夏娅都不算在小屁孩内,不坐小孩桌,被安排到了大人桌,看大姑父那虎视眈眈的样儿,就没打算让他们喝饮料。 “匡放喝一个,你同学也喝一个。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