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自己都不舍得吃,他也不能多说什么。 轻轻“嗯”了一声,赵晏没再评价,用一旁的巾帕擦了擦手,低头举箸用膳。 或许是饿得久了,亦或是平时山珍海味吃多了,今时今日,他竟觉得这咸萝卜丝还颇能入口。 “那你吃着,我先出去了,吃完饭叫我。”薛灵栀走出杂物间,在院子里独自吃饭。 前天祭拜剩下的散子还有一些,酥脆可口,配上熬得浓稠的小米粥和萝卜酱菜,她吃的甚是香甜。 约莫两刻钟后,薛灵栀返回杂物间收拾碗碟。 不错,吃的很干净,没浪费一点。 薛灵栀很满意,客客气气地问:“张公子,你还要再吃一些吗?” “不吃了。”赵晏淡淡地道。 他两天两夜没进食,一时也不宜吃太多。 “嗯,吃饱就行。”薛灵栀顺手提起桌上油灯,“这灯你不用了吧?我先带走啦。” 这盏灯是她房间的,她还要用呢。 “什么?”赵晏一怔,还没反应过发生了什么,就见房内唯一的一盏灯被她带了出去。 简陋的房间顿时漆黑一片。 赵晏在黑暗中双目圆睁,连续深吸好几口气,才竭力保持平静。 自他遭遇伏击以来,离谱的事情一件接一件。 他对自己说:该习惯的,不必放在心上。眼前这些困厄,都只是暂时的。 当下更应考虑的是,京城那边是什么动向,以及他下一步该怎么走。 薛灵栀哪里知道他的复杂心思? 她忙着刷锅洗碗,收拾厨房,喂鸭喂狗。 做完这一切后,薛灵栀才在院中休息。 夜风微凉,她认真琢磨着今日的事情,查漏补缺。 既然找人假扮,那就得做的真实一点,让人找不出任何破绽。她这边信物有了,姓张的那边信物也得有一个。 唔,是不是还要假造一份婚书? 乡下识文断字的少,寻常订亲未必有婚书。前天薛家宗族上门,慌乱中也没人提起这一茬。 可万一有人提出来了呢? 就算没人想起,她若能拿出一份以假乱真的婚书,岂不是更有说服力? 想到这里,薛灵栀深觉此计大妙。 不过今天太晚了,明天再着手准备吧。 洗漱过后,薛灵栀早早休息。 而杂物间的赵晏却难以入眠。 稍微一动就吱吱作响的竹床、有明显裂纹的木枕,薄薄的旧棉被散发着淡淡的樟脑丸气息……早前昏迷时无知无觉,如今意识清醒,他一时之间还真不好接受。 而且,他还不曾沐浴更衣。 那个薛姓少女嘴上说的好听,口口声声让他在这里安心休养,事实上她自提灯出去后,再没出现,连过问一句都不曾。 真当他身负重伤还能行动自如吗? 在漆黑的房间里待了好一会儿,赵晏终是忍不住,小心下床,艰难出门。藉着朦胧夜色,勉强收拾一番。 这点再寻常不过的小事,于现在的他而言,无异于在刀尖行走。 重新回到西屋时,赵晏额上细汗涔涔,伤口似乎又有裂开之势。 他抬手摸了一下,果然,手指一片濡湿。 摸黑找到桌上的伤药,赵晏在黑暗中重新裹了一下伤处,好一通折腾后,才缓缓躺下。 他想:一定要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第7章 婚书 天不亮,村子里的鸡就打鸣了。未几,花溪村上空升起了袅袅炊烟。 薛灵栀也起床准备早饭。 小米面粥、蒸饼、腌黄瓜,还有半个昨晚剩下的咸鸭蛋。 做好后,薛灵栀端去西边的杂物间。 刚一进门,就见张公子斜坐在竹床上,不知已醒来多久。 “张公子,该用饭了。” 赵晏只扫了一眼桌上的碗碟,便收回视线,静静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怎么了?”薛灵栀给他看得有点懵。 赵晏眼皮一抬,语气古怪:“你就让我这样用饭?” 薛灵栀不解,碗筷都有,而且就在桌边,他抬手就能够到,有哪里不妥吗? 她想了想,试探着问:“那,你是想让我喂你?” 赵晏:“……”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