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色晚了, 百姓们各自回家吃饭。 汪一则揉了揉肩膀, 将摆摊用的东西收拾好,也准备回家。只要休沐他就必须回来, 除了看看孩子们,还有要挣钱的关系。 其实他没告诉琳琅的是, 他在书院也可以赚到钱,代抄孤本,帮忙洗衣,这些他都可以做。只不过怕她多想才没说实话罢了,而且他该扛起一切了,不该只让她自己承担。 “也不知道她看没看见匣子里的东西。” 自然是看见了,且琳琅呆愣在那。 做工粗糙的匣子里,整齐的放着叠好的银票,有新有旧,略微看过,就知道她给汪一则的银票,他半点都没动,而且里面掺着一张二十两的小额,应该是他自己挣的钱。 琳琅不敢想汪一则过的是什么日子,他要如何省吃俭用才能不仅没花她的钱,还能又添二十两? 也许,这二十两对有钱人不算什么,但琳琅眼前升起少年倔强的脸,知道他为这二十两定然要吃不少苦头。 最底下放着一张纸,琳琅打开,上面写着: “要嫁人了,就该有嫁妆。我不知买什么送你好,所以这些算做添妆送你。你放心,我们都会好好的,是你一回头就可以看见的家人。” 短短的几句话,琳琅却像是看了许久似的,她抹了一下眼睛,笑了。 汪一则想的很简单,他怕她手里没钱腰杆不直,担心她嫁人后被欺负。 “不会的,我会过的很好,”琳琅将纸张折好,珍重的放回匣子里,连同那些银票一起。 这是她宝贵的嫁妆,她要收好。 从刚开始的一无所有,到现在有了家人朋友和爱人,琳琅想,自己没有不满足的地方了。 少女眉眼带着幸福,现在她就是最“富有”的人。 。 汪一则想琳琅的事情想的入神,他低头收拾的时候一个没注意,笔落在了地上,等他弯腰要捡的时候,便有一只纤纤玉手将笔捡起,递了过来。 指甲修剪的整齐圆润泛着光泽,皮肤凝白若玉行动之间带着清雅气息。宽大的袖子甩动露出一截皓腕,上面带着水头极好的镯子。 “多谢姑娘。” 他不用抬头便知道这是姑娘的手,因此垂眸接下后守礼的不往对面看。 哪知对面姑娘打量她许久,才娇声说了句:“客气。” 转身离开。 汪一则抬眼,便见到几个姑娘的背影,他一眼就看出来,最中间那个就是方才捡笔之人。 “公主,您让奴婢来捡就好,何必亲自碰那脏污的东西呢?” 掉落在地上沾了灰尘不说,那笔做工也粗糙,用的毛都没剩几根。瞧着那书生长的挺俊,却这般抠门,连笔都舍不得换一支。 静怡公主是宫中唯一未嫁的公主,身份自然尊贵非凡。她的手,怎么能碰这等脏污的东西呢? 说了好几句,也不见静怡公主说话,侍女瞧过去,就见她好像在想着什么。 “公主?”侍女小声的提醒,静怡这才回过神来,然后不知怎么回事,她顿住脚步回头望了一眼。 这一眼恰好和汪一则的视线相碰,二人遥遥相望,片刻之后又都错开视线。 那边女子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人海里,而汪一则还愣在那,直到来寻他的石头跑过来,喊他回家吃饭。 “嗯,这就回了。” 各家各户亮起了灯笼,欢声笑语不断。府里的凉亭里,兄弟二人还在下棋。 只不过本来守在一旁的飞扬等人被支开,离的很远,不知二位少爷说了什么。 棋盘上黑白棋子在厮杀,两兄弟相对而坐,一个面色平和,一个眉头紧皱。 苏子烨将白子轻放在棋盘上,温和一笑,颜淮点头道: “大哥,我输了。” “你是心乱。” 各自取棋子放回棋篓,苏子烨忽地说了这样一句,让颜淮动作僵硬了几分。 自己大哥聪慧过人,想必已经猜出是怎么回事了。 颜淮抿唇蹙眉的模样和他爹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面对感情问题的时候也带了几分相似。 “大哥,再来。” 苏子烨颔首,边和他下棋边随意的说话。 “凡事总要试一试,不试试又如何知道结果?不去争取的话,心里留下遗憾,等到以后后悔不已。” 其实道理很多人都懂,可是迈出那一步是需用勇气的。 颜淮没说话,苏子烨便也闭口不谈,兄弟俩一直在下棋,直到母亲派人来叫他们吃饭。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