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了一个“开门”的眼色,便提早将车门打开。 司言弯腰坐进后座微颤着小嗓音交代了一句“去机场”,便点开手机购买机票。 手因为怦怦乱跳的心脏而无法抑制地在剧烈颤抖着,她觉得双手抖得都已经不像是自己的了。 在好几次输错按键的情况下,脑袋乱糟糟的她买好机票,下意识颤抖着葱白指尖切到拨号界面,开始输入早已经倒背如流的号码。 当她听到拨号发出的声音时,葱白的指尖瞬间停在了手机屏幕上。 司言曾经疑惑过沉清夜到底做了什么,能让司音不仅答应他娶她,还能答应让她在婚礼前留在沉家老宅。 在得知司音早知道当年墨音车祸背后的真相后,司言心中曾经有过的疑惑便有了答案。 原来那一招也对爸爸用了吗! 思及此处,司言好似自嘲般地扬起了一边的唇角,随后将葱白的指尖移动到电源按键,向下一按将手机锁屏。 司言明白现在不是计较曾经的时候,应该联系在鸿艺应酬的沉清夜,可此时此刻她无论如何都拨不出这通电话。 她第一次听到“鸿艺”这个名字的时候,便从他口中得知这间私人会所实际上的老板是他。 人的思维有时候会被周围氛围所影响,所以钱权交易在纸醉金迷间更容易成功,鸿艺便是他用来笼络各种人的地方。 以往他去鸿艺的时候,她不会给他打电话,这回她想自己也不会给他打电话了。 此时的另外一边,沉清夜所在会所奢华的VIP包间里,没有司言想象中的觥筹交错,有的只有一片死寂。 在这一片死寂中,韩哲将双手环臂,交迭着修长双腿倚靠在墙上,一双往昔人畜无害的狐狸眼逐渐溢出了忐忑。 而沉清夜则是敞开着一对大长腿,姿态懒散地半倚靠在沙发上,那双幽不见底的黑眸眸光平静得看不出丝毫情绪。 无人知道此刻看似平静的他,心底已经掀起了何等的风暴。 时间在等待中一分一秒流逝,在一个瞬间,只见韩哲闪烁着目光扯了扯领带,继而用一种语气中透出几分心虚的语气说道:“二少,可能少奶奶是怕您现在忙,想迟点再给你打电话。” 话落,沉清夜只是淡漠地掀了掀眼皮,将辨不出情绪的眸子投向韩哲,继而用一种不咸不淡的语气对他说:“这通电话不会有了。” 这时候的司言在海市机场的洗手间里,颤抖着双手一遍又一遍往脸上泼水,企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各种复杂情绪如潮水般翻涌着,她根本没注意身后一名戴着口罩帽子的男人正在步步逼近。 一步、两步、叁步…… 男人轻手轻脚走到司言身后,便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扣住她的细腰,另一只手拿手中的方帕死死捂住她的口鼻。 当司言发觉有人从身后将抱住的那一刻,立刻剧烈地挣扎呼救起来,却不料下一秒口鼻充斥着刺鼻气味的时候,身体像是被瞬间抽干了力气,令她无力呼救挣扎,很快她便彻底失去了知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间发现被关在一个狭小黑暗的空间里。 脑袋晕乎乎的,身体像是灌了铅般难以动弹,她用贝齿狠狠咬住下唇瓣,想让自己清醒的时候,听到外面女人一阵歇斯底里的尖叫。 “你答应过,会把她交给我处置的。” 这句充斥着不甘、崩溃的质问落下之际,外面传来一道响亮的耳光,紧接着传来一阵像是有人踉跄倒地的动静。 “这个女人是你的了!” 这道低沉中带着几分沙哑的嗓音落下后,一道清亮明显透出几分稚嫩的嗓音缓缓响起。 “凛少,谢了。” 拥有透出几分稚嫩嗓音的男人说着顿了顿,后面似乎还说了些什么,司言想听可黑暗又一次铺天盖地袭来,眼皮逐渐沉重得像是有千斤重…… “不!” 伴随屋外一声轰隆的惊雷炸响,司言惊呼着睁开沉重的眼皮。 脑袋晕乎乎的,她缓了好一会儿,才咬着牙支起双臂,用尽身体仅存的力气从床上坐起身。 房间里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她赤脚下床一边颤颤巍巍伸手摸索四周,一边踉踉跄跄地走着。 她还没走几步,门便“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打开,缓缓露出一道挺拔如树的身影。 她看到这道逆光而来的身影,想起失去意识前听到的“这个女人是你的了”,前所未有的恐惧霎时以一种排山倒海之势袭上心头。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