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家是东头挨着的那间大了,现在是油铺,前面是个铺子,后头还有半间小院。那时候要债的人催得紧,所以两间铺子不到三百两就卖了。现在镇子上的铺面都涨了不少。” 周郡心里嘀咕一声大户人家,但是看到赵雍说这个时候语气淡淡的,带着冷意,估计又想起他爹和小妹了,沉默了片刻,周郡才道:“你觉得我不该买吗?” “可以买,要找合适的铺面,最好小一点,位置好一点。这个不急,可以慢慢寻找着,你说的那个蒜蓉酱我们先自己做了尝尝。生姜这边还要三四个月才能收成,我们再仔细琢磨琢磨。回去后,我们先采摘仙人草。”这个是最主要的。 “孩子们要上学,只有我和你了。”周郡道:“这个能不能雇佣村里的小孩子弄?” 赵雍瞥了周郡一眼,“你让几个孩子去读书,自己就没想过读?” “想了,过两年,等地里的生姜和大蒜彻底盈利,躺着挣钱的时候我就去读书。”他读书呢,不像赵雍这么专注。他会很分心,所以还是准备脱产读,不再为生计担忧的时候,路云也闯出来了,大了能够独当一面了,他就和路拾一起读,哈哈。 这感觉就跟工作后再重新考研一样吧,反正他现在是做不到两手抓的。那么只能先紧一样来。所以他很佩服赵雍,赵雍是那种两手抓两手都要硬的来。赵雍透露过他明年就去参加县试。吉县这边几年没开科考试了,但听说明年禹城那边统一开科考试,柳工也透露过让他也去。他回来也和周立说了,周立很振奋,所以越加发奋读书。 “我也有点私心的,路云这个样子顶多读两年,娇娇呢,她也很懂事。他们俩大了后能帮我分担很多,一个地里忙活,一个家里忙活。路拾又聪明,我带着他专心读书,这样也能事半功倍。”他扭头看着赵雍,眨眨眼,“这就是这两年我辛苦一些,回报大着呢。” 赵雍还没说话,就看到周郡伸出手调皮地往他脸上抹了一把,“再说还不是有你这个好兄弟嘛。苟富贵,勿相忘。” 赵雍一愣,感受到周郡的手温热,他几乎不假思索地抓住了他的手,声音沉起来,“要是忘了,你怎样?” 周郡甩开了一下手,竟然没甩掉,他随口道:“你的手怎么这么冰凉,塞进被子里啊。”赵雍这才放开了他手,扭头嘀咕了一句什么。 周郡没听清就听他又问了一句,“我要是苟富贵,即相忘,你预备怎么样?” 周郡总觉得他的语气和动作都怪怪的,但随机一个哈欠上来,他懒懒地眯起了眼睛,随意道:“你要是狗福贵,那我就汪汪汪咯。” 赵雍看他冲自己玩笑似得学他家小奶狗的那样的叫声,喉结滚动,想说什么,周郡又打了个哈欠“好了,睡觉。”大概是以前憋着没人商量的事情说了出来,他心里轻松多了,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困了,用毯子包住头一躺下就睡着了。 赵雍伸长脖子看周郡因为犯困打了好几个哈欠,眼角还有水渍,呼吸起伏着睡得香甜,面容是格外的沉静。他也躺下去了闭上眼睛,准备睡着,却是怎么样也睡不着了,但又不敢随意翻身,这样煎熬着。不到片刻他觉得更热了,挨着周郡的地方尤其地热,头挨着头,感觉到周郡的呼吸声尽在耳边,耳朵发烫,微微侧了一下身子,周郡肯定是觉得有空隙了,又挤了过来,腿也放在了他的脚上。 赵雍这回感觉更加闷热了,心里鼓鼓涨涨的,好闷,然后他又掀开了毯子,眼睛瞪着星光,但掀开后头露出来,蚊子还在他耳边嗡嗡的,更烦人了。 后来他干脆不敢不顾地翻了个身,脸朝着牛车内侧的板子,鼻子都挤着板子了,虽然不舒服,但是心里总算敞亮一点了,但是一闭眼脑子里又在想着刚才周郡的话和那温热的手附在脸上的感觉。 他卓力要把那念头和感觉赶出脑海,但是越这样做,反而感觉越发放大了,真是邪了门了! 他一下子坐起来。 周郡被他这动作惊醒,还没睁开眼睛,双手就往旁边摸了摸,摸到路拾,嘟囔了一声,“路拾还在。”以前逃荒的时候他中途醒来都要摸摸身边的孩子,怕他们丢了或被人吃了。然后就养成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