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晴遥眼睫低垂,双手像卷麻花一样卷着两条书包背带,忽而,她灵机一动,征求道,“阿姨,我想请您多留心一下对面的情况,如果他们家里回来人了,不管是谁,都麻烦您立即通知我!我把我的手机号留给您,您到时候发短信给我,可以吗?” “行嘞。”阿姨爽快应下。 那天后,袁晴遥开始偷偷摸摸地带手机上学,手机关了静音,她课间和自习课时不时拿出来瞅两眼。 4月中旬的某天下午,自习时间,袁晴遥写试卷写累了,便从课桌抽屉里悄摸地掏出手机查看,一条未知号码发来的短信霸占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短信是五分钟前发来的:【小姑娘,我是住在林主任家对面的那个阿姨。我刚刚在入室花园浇花,听见对门有开门声和拉杆箱的声音就赶紧跟你说一声,对门回来人了。】 * 十分钟后,袁晴遥飞奔到林家。 激动的心情外加跑得太快,心脏差一点从她的胸膛里跳出来,她站在防盗门前,用颤抖的手按响了门铃。 “叮——咚——” 少顷,“咔嚓”一声,门被拉开—— 一抹高挑挺拔的身影映入视野,那亲切的面容让袁晴遥的呼吸悬了起来。 她箭步上前,扣住防盗门边边,不让门关上,仰起头带着颤音哀求道:“林叔叔,林柏楠回来了吗?你让我进去见见他好不好?求你了……” 开门的人是林平尧。 林平尧被袁晴遥的突然造访搞得心下一惊,发愣了几秒,他推了推眼镜,疑惑地问:“遥遥,这个时间你不应该在学校吗?怎么跑来这……” 话音未落,袁晴遥已从一旁挤了进来。 她一边大声呼喊林柏楠的名字,一边匆匆跑遍了林家所有的房间—— “林柏楠!” “林柏楠!” “林柏楠!” …… 空欢喜一场。 林家并无半点其他人的影子。 袁晴遥呆呆杵在客厅,宽敞的空间将瘦瘦小小的她衬得愈加茫然若失,林平尧走到她的身边,又问了一遍:“遥遥,你是从学校偷偷跑出来的吗?” “不是……”袁晴遥目光空洞,摇了摇头。 十几分钟前,她一边打报告一边冲进办公室,那急迫的模样吓得正在喝水的赵成刚呛了一下。 她对着林平尧低喃:“我找赵老师请了半天假,上学时间必须要病假条才能出校门……我……那个……” 挣扎良久,她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情轻细地问:“林叔叔,林柏楠……还活着吗?” 林平尧默默颔首。 “呼——” 腿一软,袁晴遥瘫坐在地,手捂住胸口平息担惊,吊着的心总算落地了。 她用湿漉漉的眼睛望着林平尧,恳求:“林叔叔,你知道林柏楠在哪儿对不对?你带我去见林柏楠吧?我真的好想好想见他……” 林平尧在袁晴遥的身边蹲下,面露难色:“遥遥……” “我知道林柏楠肯定生病了,正躲在某处悄悄治病,他不想让我担心才没告诉我……”停顿一下,袁晴遥带着浓浓的鼻音,怯生生地询问,“是什么病这么严重?五个月了还没痊愈,他好些了吗?他还能好起来吗?” 看着眼前这个自小到大都元气十足、活力四射的小姑娘此时形容憔悴,黑眼圈重得像用墨水把眼周圈了个圈,林平尧顿觉多瞒无益,便点了点头:“不止五个月,楠楠病了一年多了。” “……一年多?” “对。” “什么病?” “压疮合并感染。”林平尧席地而坐,娓娓解答,“是截瘫患者最常见的并发症。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姿势,比如久坐和睡觉,血管受到压迫导致血液流通不畅,一般人会因此感到不适,自行调整姿势,但截瘫患者由于下半身没有知觉,所以无法感受到身体的不舒服,再加上护理不到位,就很容易生褥疮。最开始只是皮肤发红,浅表皮破损,但破了的伤口持续溃烂,就可能恶化到引发严重的感染,甚至深可见骨。” 林平尧用手比划了位置:“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