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苦寒,不比京城条件优渥,征战在外,军需条件差的时候,经常地为席天为被,没有被子不算事儿。 何况四月的京城也逐渐暖和起来了,萧弄身上余毒未清,作为半个病人,睡个午觉,不盖被子也没觉着冷。 但他没想到钟宴笙不行,睡着睡着感觉冷,循着暖源就凑了过来。 怀里的少年身子单薄而柔韧,暖烘烘的,沾着满身的芬芳。 像那只大胆飞到他掌心的小山雀,柔软又脆弱,手指一握,便能轻易掐断喉咙。 萧弄不知道怎么,有些好气又有些好笑,磨了磨牙:“本王还以为你是开了窍了投怀送抱呢。” 结果是冷的。 明明就是受人指使来勾引他的,结果成天不做正事,只会跟在他屁股后面喊哥哥。 被墙硌到就是一大片淤青,涂药都小心翼翼不敢下手,睡个午觉不盖被子居然还能冷到。 娇气得令人发指。 行伍中人,最讨厌这种娇娇气气的人了。 惯的他,坚决不给被子。 萧弄垂眸思毕,手落到钟宴笙背后,察觉到这小雀儿似乎想挪开,理直气壮地将他往怀里又拢了下,嗅着那股愈发浓郁的气息,舒心地闭上了眼。 钟宴笙睡得还是不太安稳。 他睡梦中身子越来越冷,好不容易靠近了唯一的暖源,待了一会儿,察觉到那个东西不是很暖和,反而像在汲取他身上的热度,委屈地想离开那个东西,把自己蜷成一团保暖,结果那东西就像八爪鱼一样,将他紧紧缠住了。 他挣动了好几下,也没能挣开,只能放弃挣扎。 好在依靠在一起片刻后,那个东西也渐渐暖和了起来,和他共享起暖意。 钟宴笙拧着的眉心微微松开,安心地沉入了梦乡。 钟宴笙入梦的时候,正在青楼里厮混的孟棋平也收到了小厮带来的回信。 听闻钟宴笙是假世子后,最耐不住的当属孟棋平。 上次在九香楼里,他嘴上没把关,被人提醒,顾忌着钟宴笙的身份,才没做什么。 回来后又惦记了好久,后院里那些看着都觉得没滋没味了,娇媚的娈宠作出再天真无辜的姿态,也不如人家一个眼神干净纯然。 偏偏一个侯府的小世子,又确实不能乱动。 没想到瞌睡刚来,上天就给他递了枕头,传出钟宴笙是假世子的消息。 他等了好几日,从家里长辈的闲言碎语里,差不多摸清了这个传言的真假,登时兴奋得气血上涌,立刻差人去送了邀约信。 结果钟宴笙此前拒绝了他好几次邀约就算了,这次竟又不知好歹地托病拒绝了! “嘭”的一声,本来还荡漾着欢声笑语的包房中猛然死寂。孟棋平把怀里的人推到地上,一脚踹上送信的小厮心窝:“废物!” 小厮被当心一踹,眼前发黑,却不敢吭一声,埋着脸磕头求饶。 孟棋平直感觉自己被下了面子,羞恼不已,边踹边骂:“那小婊子凭什么敢回绝我?他算什么东西!” 小厮苦着脸,眼前不断发黑,差点喘不过气的时候,方才被推到一边的娈童笑吟吟地靠过来,跪在旁边为他捶着腿,语气娇娇柔柔的:“三爷又是在为谁烦心了?奴有个办法,三爷可要试试?” 孟棋平睨他一眼:“你能有什么办法?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