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呵欠边喊:“云成,醒醒,别睡啦,快起来啦。” 云成迷瞪着眼爬起来,两眼直发蒙:“……” 他今天一定要看清,到底是哪个妖精在迷惑小世子! 结果等到了长柳别院,钟宴笙下了马车,云成双目炯炯地看着个黑衣人把钟宴笙接进去后,又抵挡不住困意,倒在马车睡了过去。 钟宴笙提着吩咐厨房做的糕点,惦记昨儿没看完的游记,生怕今天又被带到个其他地方去,好在今天还是在那间书房见面。 跨进书房一抬头,钟宴笙就震了震。 今儿萧弄换了身蓝色衣袍,却与他第一次见到时的低调暗蓝不一样,是身极醒目的宝石蓝,暗绣连云寿文,外头的阳光从窗户泼洒进来,煊赫耀眼,衬得那身蓝愈发扎眼,流光溢彩。 这么抓眼的颜色,寻常人必然会被反压一头,却被他稳稳压住,让人觉得是人衬衣裳,而非衣裳衬人,视线依旧忍不住停留在他脸上。 头发也不是随意披散着的了,束了白玉发冠,规规整整的,白纱依旧覆在眼上,鼻梁高挺,唇线平直,俊美至极,也贵气逼人。 钟宴笙到嘴的一声“哥哥我来了”没喊出来,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又偷偷看了两眼。 正儿八经的侯府世子,天生气场果然比旁人强些嘛,难怪能把侯府搞得家破人亡的。 看萧弄跟只蓝孔雀似的坐那儿,展戎的嘴角抽了一下。 歇在长柳别院这段日子,主子就没好好穿过衣裳,今儿到底是搞什么呢? 见萧弄又在埋头看着什么,钟宴笙就没吱声打扰,把糕点盒子放下,转头找昨天那本游记。 结果在书房里转了半天都没找着。 钟宴笙不好意思问萧弄,烦恼地挠挠头,全然没注意坐在书案前的萧弄不知何时已经抬起了头,支肘托腮,饶有兴致地看他转来转去。 漂亮的少年步伐轻盈,像只在树枝间蹦来蹦去的小鸟。 看够了,他才开口:“在找这个?” 钟宴笙扭头一看,萧弄慢条斯理地从手边拿起本书,正是他翻找了半天的游记,顿时眼前一亮:“哥哥,在你这里呀!” 只顾盯着这本书了,心思也不放在正道上,想想怎么勾引他。 萧弄不悦地扬了下眉:“想看?” 这篇游记写得太有意思了,钟宴笙小鸡啄米点头。 萧弄随意把手头的信报一推,拿着书推着轮椅到榻边,钟宴笙活像咬住了鱼钩的鱼儿,都不用说,就乖乖跟了过来。 萧弄轻松自如地上了榻,才把书往钟宴笙那边一丢。 结果跟上次丢药瓶一样,钟宴笙没反应过来,被书砸了下手臂。 他吃了痛,哎地低呼一声,揉着手臂不解地看了看萧弄,好像不理解他为什么丢东西打自己,怂着肩膀默默把书捡起来,长长的眼睫低垂着,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似的。 萧弄:“……” 看来下次不能用丢的了,得轻拿轻放。 见钟宴笙不大高兴地抿着唇不说话,萧弄嘴角勾了勾,扫了眼搁在桌上的盒子:“带了什么东西来?” 提到这个,钟宴笙把委屈丢到脑后,又重新笑起来,笑意很明亮:“上次的松子百合酥冷掉了,我带了新做好的。” 说着转身去把糕点盒子取过来,热切地搁在榻边的小案上,眼含期待。 萧弄挑了挑眉,想到钟宴笙确实说过“下次带热的来”。 旁人嘴里的“下次”,就和“改日”“有机会”一般,是随口一说虚无缥缈、心照不宣的客套话,没想到这小孩儿心眼这么实在……或者说是乖巧听话得过分,说下次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