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人投回来的目光,裴谞下意识躲开了。 “你不是妖,只是眼睛不一样而已,是他们没见识。” 裴谞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慢慢抬起头重新看向眼前的人,可那人却被身后走来的男人拉走了。 吴国使臣,她是吴国人。 他听说吴国使臣此行带了吴国的公主一起来。 她是....吴国公主? 裴谞泛起冷笑,使臣应该会告诉她不要多管闲事吧。 “王上!我有话要跟您说!” 听到熟悉的声音裴谞也看过去,那个小姑娘走到他父亲面前大声喊着吸引过来众人目光。 “哈哈哈哈....”人到中年的国君笑了笑,大殿上瞬间安静下来。 “你这小丫头,有什么话要跟孤说啊。” “您的儿子,裴谞,他不是妖物,而是天降之祥瑞。” 国君的笑意慢慢消逝,大殿上静得落针可闻。 “舜帝亦一目重瞳,此乃王者之相,天赐王上得麟儿如此,必福禄绵长国运亨通。” 裴谞眼睛渐渐睁大,彻底愣住,高台上的男人说了什么,似乎笑了,但他已经注意不到。 那双与众不同的眼睛中,只有水蓝色的襦群,只有蝴蝶步遥,只有从遥远江洲来的人。 寿宴结束,他看到公主被吴国的使臣带走,走在人群之前。 而他...走在人群的最末端。 他们之间不知隔了多少人,像条无法逾越的银河。 他想应该再也见不到了,她会随着使臣出宫,回到吴国,他也会回到属于他的角落,继续苟且偷生。 他住的地方就在冷宫边上,罕有人至,被整个皇宫嫌恶的人,冬季连炭火都不会有。 只能抱着破被一日一日熬,熬过慢慢长冬,再借着短暂的温暖季节养好冻疮。 如此往复,年复一年。 身后脚步声传来,裴谞飞快侧过身子,该落到他身上的一脚结实地踩到了地上。 “还敢躲,抓起来!” 几个侍卫上前将裴谞架住,一脚一脚狠狠踹向腿窝。 轮班踹了几次终于把他踹跪下去,死死按倒将他的脸按在地上。 “呦怎么不躲了六弟?不是王者之相吗?那现在怎么又像狗一样趴在我脚下啃泥呢哈哈哈哈!” “二哥你跟他废什么话呀,给我揍他!” 二皇子和五皇子一母所生,关系最好,也是最喜欢合起伙教训裴谞的人。 裴谞死死瞪着两个人,恨自己身单力薄,无法反抗。 深宫无人的暗巷里,年岁不大、身穿单衣的少年,被一群成年人围着拳打脚踢,只能蜷缩双臂护住自己的头。M.pARtsoRDeR63.cOm